那具尸体失去精血苍白瘦弱的模样又晃过他的眼前让他的肚内一阵酸涌,想吐又吐不出来。 江逾白对这些事一知半解,原来还等着周琰发脾气,却没想到却见周琰这么一副难受的模样。他抱住周琰的肩头给他顺了顺气,有些埋怨地说:你就不能让他先歇歇吗,采血的事也可以过一会儿再商量啊。 春无赖复杂而又无奈地看着江逾白,心道他不记得也许真的是老天优待他。 拿自己好友的性命去救好友的徒弟,这种无力感春无赖这辈子只体验过那么一次,而且也不想再体验了。 你别那么自责。春无赖干瘪地安慰道,那时候你和江逾白的蛊都是时候该发作了,两者来势汹汹却旗鼓相当,真的算起来也只能救一个。 幸亏救的是你,否则你们就没有今日了。 他这一句话堪称是醍醐灌顶,周琰瞬间好受了许多,脸色也好看了起来,但还是在江逾白怀里窝着不撒手。 春无赖看着他俩那副样子感叹道,这就是命,江逾白不是独立过头事事果决吗,老天爷就是要前一个商雪止后一个周琰来磋磨他,让他狠狠吃几次苦头,看他还敢不敢逞强。 最后周琰自然是答应了,给了满满一碗血,对于治疗尚且年幼的找廷圭来说仍有富余了。而在春无赖的全力以赴下,赵家这个命途多舛的小儿子能不能长长久久保住性命,尚且难说。 去收敛青衣人尸体、回收轰山炮的人回来了。商雪止果然没有蒙骗他们,而被盗走的火炮也到此都被收回了军械库,上了一把大大的锁,不会再任闲杂人等轻易靠近。 被小皇帝委派到这里的官员就比较惨。石堡的房子里救出一个,在山林里被扣押的救出来一个,还有那么一个只能记作失踪了。 江逾白和周琰回到了飘渺山,粗茶淡饭了一段日子。 某日正午,阳光明媚,对整个青州来讲都是难得的好天气。江逾白将竹帽遮在脸上,懒散地窝在椅子里,他身边的周琰手握青竹垂杆正襟危坐,双眼紧盯着粼粼的池塘,就等着鱼儿上钩。 江逾白回到他身边,他就又起了从前垂钓的性质,觉得多年没来,这满池子的鱼仿佛都在摇着尾巴迎接他呢(鱼:并没有)。 江逾白假寐了一会儿,觉得脸上被太阳晒得有些热,将竹帽往额头扣了扣,却仍是遮不住整张脸。 周琰分出神来望了他一眼:师父,你脸都睡红了。 你才是睡红的。江逾白没有骨头似的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你师父我这是被晒的。 这身皮囊可真是精贵。风吹了、日晒了都要泛红,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怎么折腾都不容易黑。 周琰善解人意地说:那咱们回去吧。 江逾白抬起一只眼皮:没事。你再钓一会儿吧,都还没钓上一条鱼呢。 要一条鱼有何难?周琰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往池塘中掷去,扑通一声,一条不知生死的青鱼泛着鱼肚白浮了上来。 江逾白:行了,知道你厉害。再晒一会儿吧。我都很久没见这么好的太阳了。 好。周琰用捞网将那条半死不活的鱼给捞回来,继续垂杆钓鱼,只是贴心地将自己的身子往江逾白那边挪了挪,替他挡住一半正晒在脸上的阳光。 江逾白侧身躺在躺椅上,双腿自然交叠,纤腰窄臀,露出的手腕似玉石一般白得发光,一时间看得周琰有些心猿意马。 江逾白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偏头轻轻一瞥,温声提醒:啊,鱼跑了。 周琰回神,下意识地提杆子,果然鱼钩处空空荡荡,鱼饵已经不见了。 周琰: 最后,淮亲王选择了用渔网网了两条大鱼上来,跟之前被砸晕的那条一起,做了一桌子全鱼宴,江逾白吃得最欢畅。 断蒙捧着碗沾光品尝王爷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