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挺的鼻梁,然后是那薄厚适中的唇,刚毅的侧脸弧线,宽阔可靠的肩膀……清音突然觉得这男人着实不错,虽然看起来冷冰冰,如同神明般高不可攀,但总是在她最狼狈的出现,并帮助她脱离困境,他有些不同于别的男人的温柔及体贴,这男人若是属于她的便好了。 清音眼眸慵懒地,似惬意的微眯着,突然温柔地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粗鲁,很不近人情,你总是这副模样,是没有姑娘会喜欢你的,你等着孤独终老吧。” 从她那柔和的话语中,萧成听出了几分揶揄,醉了酒的人会变得格外坦诚些,这大概是她的心里话了,他瞥了她一眼,暗影中,眼眸显得冰冷深邃,“与你何干?” 却是将清音方才说过的话还给了她。与意识不清醒的人讲道理,是犯蠢的行为。他此刻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话。 “是与我无关。”清音不禁撇了撇红唇,指腹轻轻按在太阳穴的位置,阖上双眼,不说话了。 轿内安静下来,萧成回想不禁与她相识以来发生过的事,心中不由一阵叹息,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她总是一副狼狈又无助的模样,让他想视而不见都做不到,萧成突然有些相信她说的那句前生与他是冤家的话了,内心不由又暗叹。将脑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拂走,他闭上眼假寐,本以为能够安静片刻,耳中忽然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他无语地睁开眼,有些莫名地看向清音,“你哭了?”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呜咽的声音,仿佛难过极了的模样,萧成回想了下,自己唯一说重了点的话便是那一句‘与你何干’,只是她不至于因为这句话就哭了吧?就算是因为这句话,一开始就该哭了,怎么现在才哭?难不成后知后觉,感觉到委屈? 萧成沉默片刻,本欲不理会,但那声音吵得他头疼,“有什么好哭的?”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只是语气不大好。 清音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委屈,有些可怜,她睁开眼睛看他,眼睛浮了一层水光,“头好痛……” “……”尽管她看起来很可怜,但听闻不是自己的原因,萧成还是暗暗松了口气,他倒希望她一直是清冷疏离的模样,如今跟个孩子似的,让人无所适从,想不理会,她却故意哭得更大声了,非让你理会她不可。 这里毕竟是街上,外头还有人,被人听到了还以为他欺负她了,影响着实不好,他想寻一句话去安慰她,但奈何没哄过女人,却想不出一句话来,沉吟片刻,只淡淡问:“头为什么痛?” 这句话显然这不是清音想听到的,她洇红的唇微撇,哽咽着控诉:“你好意思问么,刚才我的头磕到你的胸膛了,疼死了。” “……”萧成语滞,真不知这小女人那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俊脸一沉,低斥道:“胡说……你是酒喝多了。” “才没有!”清音声音不用提高了几分,一双水雾的眸狠狠地瞪着他,那斗志昂扬的姿态仿佛他只要说有,她便会同那炸了毛的小兽一般扑过来撕咬他。 萧成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没有……”萧成无奈地叹道:“那就没有吧,是我的胸膛磕疼你了,抱歉。” 大概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突然笑了起来,也不再喊疼了,然后伏回去不再理他,萧成松了口气的同时,莫名的又是一阵叹息。 第15章 萧成将清音送回红袖坊时,天已经彻底地黑了。 因为清音醉酒的缘故,轿子便直接抬到了吟月阁才停下,萧成看了清音一眼,她卧在绣垫之上,紧闭着双眼一副熟睡的模样,萧成掀开轿帘,才靠过去,拍了她的肩膀,“清音姑娘,到了,先起来回房再睡吧。” 清音被轿子癫得昏昏欲睡,加上醉了酒,浑身无力,被他一吵,不情愿地半睁了下眼,看了他一下又闭上,将脸埋在手臂之中,迷糊道:?“你好吵……我要睡觉。” 萧成心中无奈,只能任由她继续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