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看着他,大概是相处久了,清音已经习惯了萧成那股迫人的气势,已然感觉不到压力。 萧成深眸一直注意着清音的脸色,他并未在清音的眼眸中看到失望之色,甚至一丝情绪也没有,他时常审问犯人很容易便能看出她人的情绪,他从清音的眼眸中得知,她似乎不是十分在意那晚之事。 萧成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升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他手抬起,放在一旁的桌上,食指无意识地上面轻敲了两下,熟悉他的人会知晓他这是心烦的表现,但他那英俊深邃的脸却平静如水,食指一停,他从容不迫道: “不过,在本官能力所及之下,本官允你一个要求。” 虽然他的语气并未高高在上,但清音仍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她内心微微冷笑,不愧是堂堂京兆府尹,说出来的话是如此的负责任,不过他未免小瞧她了,清音柳叶般的眉微不可察地挑动,“大人,我这等人又不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不过一个吻而已,还值得大人负责任?”她语气很轻,像是不以为意,说完眼尾斜了他一眼,声音清淡道:“况且,此事我并不认为是我吃亏了。所以大人无需给我交代。” 她颇含深意的眼神让萧成不禁耳根微微发热,他自然知晓她是什么意思,那晚两人都有些情不自禁,算起来,都是自愿的,只不过萧成觉得她是女人,便觉得是她吃亏了些。 而今她如此直白的说出此话来,未免暧昧了些,萧成眉目多了几分冷肃,本欲斥责她两句,却又无什么立场,她并不是他的什么人,说话做事无需经过他的同意,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沉声说道: “我知晓你与白玉情同姐妹,想来你也知晓我与白玉之事,我不可能在与她交好之后又与你交好,这成何体统。” 清音闻言脸色一白,他一脸肃色地说出这番话来,便是笃定了她想和他好,他是有多么的不乐意与她好,才不惜将白玉搬出来,说出情同姐妹这句话,让她知难而退。 她当然知晓他和白玉的事,只不过白玉爱慕沈墨,而他只不过睹人思人,据她所知,两人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白玉对他有一分的心,她便不可能对他心生半点想法。 或许他自己没有察觉到,但他用这个借口来堵她,简直就是在羞辱她!她只觉得胸腔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她暗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恢复冷静。 清音将眉眼一压,神色也冷了几分,她正色道:“大人,若不是今日大人提起,那夜之事我早已忘了,清音对大人无所求,大人不必有所顾忌,且将那事也忘了。” 萧成威慑迫人的双眸微眯了下,没想到她竟如此轻巧的说出忘了的话,心微乱之余又颇有些不悦,他神色淡漠:“既如此,那便照你说的。” 言罢起身与她擦身而过。她不再纠缠自是最后,至于以后她若有什么难处,他尽量出手便是了。 如此想着,萧成内心却隐约升起一丝烦躁。 晚宴戌时后方结束,清音与烟儿同坐一轿,两人谁也没说话,烟儿是困的,将身子靠在引枕上,眼睛半合半闭,昏昏欲睡。 清音则是没心情,身子斜倚假寐着,外边忽传来檀板丝竹之乐,轿子进入了花街。 这条花街是京中出了名的销金窟,温柔乡,京中很多王孙贵胄,富家公子都爱来此地买笑寻欢。 轿子忽然一阵颠,清音睁开眼眸,微微蹙眉。 轿子停了下来,外面响起喧嚷声,还没等到清音有所动作,烟儿一叉着腰儿气鼓鼓的,而后掀帘出去查看情况,一看外头是一顶华丽的轿子正正挡在她们的面前,烟儿杏眼儿一瞪有些生气,她们走左侧本是正常,而他们本该走右侧,却偏偏走这头与她们冲撞上,而且这道路又不窄,说他们的轿子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烟儿走出轿子,正要开骂,对方一着锦衣的年轻小厮,语气高高在上的反咬一口: “坐在轿中的可是礼部尚书吴大人,你们是何人,竟如此无礼,敢冲撞朝廷命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