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叫喊,满面怒容,“云厂督,您看这……” “不必拦他。”云卿安抬手阻止了急欲上前拔刀拦人的宫廷禁卫,目光逐着司马厝的身影无动于衷,反而是凉凉地扫了那粉面小太监一眼,意味不明道:“倒是你,长进不小。” 只这一眼就让小太监周身发怵,跪下哆嗦着觑着云卿安的脸色。 云卿安却没再理会他,饶有兴致地往殿内行去,在刚迈入殿门口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司马厝阴沉的脸,以及背后那空荡荡的大殿。 “侯爷若是对这内殿感兴趣直说就是,不会再有人拦着,反正也拦不住。” 云卿安绛唇轻启,略微垂下排扇般的羽睫带着些无辜的迷茫,却让司马厝怎么看都觉得这人像是个奸滑狡诈老狐狸,不怀好意。 “你是御前伺候的,我就不与你多废话。”司马厝剜他一眼,“我问你答就是。” 云卿安淡笑道:“侯爷尽管问。” 司马厝道:“皇上何在?” 云卿安不疾不徐,说:“侯爷若是有何要紧事不妨告知于我,我自会禀告圣上。” 司马厝嘲弄之色愈浓,说:“你怕是没那资格知道。” “哦,是么?”云卿安眉梢轻挑,笑容未敛,“若你不说我也知道呢?” 这狐狸笑里藏刀,油盐不进,难缠的很。 司马厝磨了磨后槽牙,半天没能从云卿安的神情中瞧出个所以然来,不耐再与他一来一往的周旋,索性拎起时泾转身就走,“起来,回去。” 玄色衣摆一晃而过,司马厝当真毫不拖泥带水,对之避如蛇蝎。 云卿安望着这两人离去,那挂在唇边客套的假笑渐淡,颇有些兴味索然。 待那两人步下了长阶,云卿安才不紧不慢地跟出来,悠悠开口道:“想见陛下也未尝不可。” 他的声音不大,随意得似是句不经考究的玩笑话,却是轻而易举地让司马厝倏地停下了脚步。 司马厝当即手一松将时泾扔下,转过身时板着一张压抑着火气的臭脸,冷到直掉冰渣。 天际霞光已然散尽,暮色微薄中宫灯摇曳,逆着光站于殿前的那人却是亮得晃眼。 如画的眉眼温柔实则凉薄,似沾上了致命的毒药,容不得旁人踏足,却又无时无刻不引诱着人甘愿陷入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云卿安的薄唇边勾出一抹不大明显的弧度,轻飘飘引起人无限窝火。 “你来,求我。” (本章完) 第4章 纵声色 请命于君,难言于口。 杯光映残夜,声色动鸣蛐。 偌大的宫苑院落中央筑起了一座玉砌高台,高台之上,红木圆桌摆满了珐琅彩锦的杯碗,其中盛满了珍馐佳肴。 “来来来,继续给朕倒酒!”元璟帝懒懒窝在一张贵妃椅上,舒服得微眯眼睛。 侍奉御侧的宫女太监目不斜视。数名朝臣伴于其侧,皆是着常服未戴官帽,按着官位高低依次于桌案落座。 仅次于元璟帝龙座之下的官员缓缓站起,端起酒盏靠近御前。 他着一身苍麒麟色佛头鹤氅,腰间系着本厂黑师蛮纹金缕带,下颌圆润,前额丰隆,赫然是当朝礼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温如海。 “陛下,这锦江春喝得可称心意?”温如海笑呵呵地给李延瞻敬酒。 “佳味难得,爱卿与朕畅饮同乐更是难得。”李延瞻满面红光,拥温香软玉在怀已是微醺。 旧有天衝帝携群臣微服私巡,今有元璟帝邀左右重官西苑同乐。 “罢了罢了,与你无关。” 他今已年逾六十仍为国事鞠躬尽瘁,不惜犯颜直谏直陈沉迷享乐之弊,对豹房一事更是唾弃。 豹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