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程伯父,你们看我们右前方那户人家,他们披的军绿色毯子,是不是一般只有军队才有的?这普通人家可以买到这一种吗?”易寒星指了指自家不远处坐着租的驴车往港口赶路的人家:“他们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作为军官家属拿到的票?” 两位中年男士定睛一看,果然如此:“那毯子我记得你哥也有,还是他在读军校的时候发的,外面应该不会卖这种花色,这可是军需物资,要是大规模往外卖,谁不怀疑有后勤军需官贪污?” 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商家也需要避嫌嘛,不然到时候要是某个物资少了,人家说你卖的就是偷来的,那真是有嘴都辩解不清楚。 “他们这样可不行。”程老太爷不需要过多的提醒,就想到了:“我们能认得出来,人家日本人也很可能认得出来,这要是被关卡的日本人认出来了,很可能上不了船啊!” “是这个道理!”寒星爹说着:“我觉得不行,我们应该要提醒下他们?” 这么说着,寒星爹征询地看向程老太爷。 易寒星却多了个心眼:“他们不会是日本人在钓鱼执法吧?” “什么叫做钓鱼执法?” “就是假装是军官的家属,引我们上去问,然后一抓一个准,和钓鱼一样。”易寒星解释了一句,有点发愁:“但是我们又不能视而不见……” 本来在队头的程深看到三人凑在一起,也赶了过来听了一耳朵,就在易寒星多心怀疑而程家老太爷和寒星爹有有点犹豫的时候,程深补充了一句:“这家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你认识?”程老太爷问。 “不不不,不认识。”程深连忙摇手:“但是你看他们家的小儿子,就是那个看着差不多七八岁坐在车上被毯子裹着的。” 几人打量了一眼:“看起来浓眉大眼的,他怎么了?” “他和我之前在红十字救治的一个军官几乎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估计不是父子就是兄弟。”程深回答道。 听到这话,几人打消了疑虑,程老太爷和寒星爹对视一眼,两人快步上前赶上了这户人家。 “老哥,您好,你们这也是往港口去?坐今天开往香港的船吗?”程老太爷率先打招呼。 “哎,是的。”那家的老太爷看着比程老太爷年长一些,和妻子还有年幼的孙子孙女一起坐在驴车上,眯着眼打量了程老太爷和寒星爹一眼,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近前搭话的儿子,回答道:“这个时间在这条路上赶路的基本都是打算去港口的吧,今天除了去香港的船,也就是有去日本的船开了,怎么两位老弟也是去香港的?” “是啊。”程老太爷爹往后面比划了一下:“我和亲家都是拖家带口的,带着孩子去香港,你看那个走在驴车边上的,就是我家儿子。” 那家老太爷随意打量了两眼就发现这两家人只有一个青年男丁,心里顿时有了点猜测,怕不是也是儿子去参军报国了的人家。 虽然这么猜测,但毕竟有着多年的生活经验,人还是能够稳得住的,只是问道:“那两位老弟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是不是缺了热水?我们这里还可以匀一些出来,这大早上的是有点凉,看您家的孙子孙女年纪也小,别冻着了孩子。” 寒星爹和程老太爷对视了一眼,对着人家夸道:“要么说家里怎么需要老一辈坐镇呢,这孩子们就是粗心的很,出门急只装了一小壶热水,这天气虽然已经暖和了,早晚还是不能喝凉水啊,特别是小孩子脾胃弱,更是要注意了。” “是极。”对方点头赞同:“我让我家大儿给你们倒点水。” “不急不急。”寒星爹阻止了对方想喊儿子的举动,继续拉家常道:“我看您家里您应该是定海神针,这天气还知道给孩子盖个毯子防止着凉,只是这毯子看着太厚实了点,孩子不热吗。” “老弟你们是不知道,我这小孙子昨天晚上才退了烧,我们也是怕他再着凉,这不是只能捂着?” “或者老哥你们给他换个薄毯子?” “你们不知道,这毯子是好东西,他可以挡风!”那家老太太插嘴说着:“这换了薄毯子,可挡不了风。” 寒星爹和程老太爷只觉得无奈,自己废话了这么多,对方都没转过弯来,看来也只能直接提醒了:“这毯子确实是好东西,军队里面应该是排长以上才有的发吧?” “是啊是啊!”老太太刚笑着点头,就被老太爷瞪了回去。 “老兄,你别着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