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作为家人,我总比你知道得多得多。”阮寒星丝毫不慌,冰冷得看她,“樊小姐,我劝你最好修一下口德。说三道四的长舌妇,在我们贫民窟那边……可是要被人揪着头发按在地上打的。” 长舌妇?她竟然敢这么说她! 果然是没有教养的东西! 樊婉晴气急了,怒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霍夫人。就算你再怎么维护又怎么样?霍筱宁还不就是个连一首曲子都弹不完,把钢琴弹成拉锯的废物!有本事,让她上台去弹啊!” “你!樊婉晴,你不要欺人太甚!”霍浅浅气死了:“明知道筱宁有心理阴影,你还咄咄逼人。你简直太过分了!” “呵,不敢了?”樊婉晴自觉占了上分,得意洋洋地道:“是你大嫂自己夸下了海口。觉得她不行,就别在这里吹牛啊!” 阮寒星却并不着急,而是转头温和地看向身侧的人:“筱宁,大嫂想让你上台弹一首曲子,可以吗?” 霍筱宁愣了愣,迎上她温柔却又充满力量的眼睛。 “我跟你一起上台。”阮寒星并不催促,只是温声道:“我和你的哥哥姐姐们,都是你的后盾。你放手去弹,不管怎么样,只要你突破自己,就很棒。试一试,好不好?” 跟樊婉晴置气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她也不至于因此被激得勉强霍筱宁。 可是之前霍筱宁的表现,分明透着跟于晚大师交流的渴望。 阮寒星不希望她留下遗憾,也希望她能够上台去,突破自己的心魔,勇敢地站在人前。 她明明很优秀,不该被过往的经历困住。 霍筱宁愣住,下意识地抬眼去看一旁的哥哥姐姐们。 “筱宁,如果不行的话也不要勉强。”霍浅浅有点别扭,却还是说道:“反正,想学什么是你的自由。好不好又怎么样?管他们呢!” 霍元洲和霍景轩虽然没有说话,看她的眼神却绝对没有鄙夷厌弃,而是平和的。 她这短短的十几年的人生里,听的最多的就是辱骂和否定,她也习惯了否定自己,习惯了一再后退。 可是这一次,她忽然不想退了。 哥哥姐姐的身影似乎全都化为了勇气,伴随着阮寒星握住她的手,涌入她的躯体,让她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站直了身体。 我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我并不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污点。 霍筱宁想,起码这个世界上,有人是爱我的。 夜色深沉,宴会厅外的天空黑黢黢一片,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却迎来了最美的黎明。 霍筱宁挺直了一直弯曲的后背,身体因为紧张不断得颤抖着,她的眼睛却很亮,对着阮寒星轻轻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阮寒星顿时笑了起来,摸摸她的发顶,转向另一侧:“如果我们筱宁弹完了一首曲子,樊小姐和你的朋友们就当众上台向她道歉,可以吗?” 樊婉晴和身边的名媛们面面相觑。 “我就不信,这个废物能真的一鸣惊人。”樊婉晴咬牙,发狠道:“阮寒星再怎么折腾,她也不是神仙。才嫁进霍家几天,还能让石头开窍不成?”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