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 想到明天就要扬眉吐气,她的笑容真切几分,用力点头:“你的身体要紧!赫连,我带你去上药。” 赫连寒夜并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却享受她的照顾,闻言也没反驳,在她的小心搀扶下往外走。 才走了两步,脚下忽而一顿。 “赫连?”阮未思疑惑歪头。 就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地上,似乎有些复杂。 垂头看过去,地上正躺着沾满了他的血液的水果刀。 时间久了,上面的血液微微有些发黑,看起来显得脏污不堪,透着不祥的气息。 赫连寒夜有很重的洁癖,就连旁人碰过的东西他都会觉得厌恶,吃饭的筷子都要经过八道消毒工序。 然而这会儿,他却主动弯下腰,将那把水果刀捡了起来。 阮未思的心头未尽,喉咙发干,强笑一声:“这,这个水果刀,这么脏了……赫连,你快扔了吧……不然你一会儿又该反胃了。” “扔掉?” 赫连寒夜勾起一边唇角,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水果刀的刀柄,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温度。 紧接着是刀背,刀刃。 即使锋利的刀刃,又一次割破了他的皮肤,他也毫不在意。 像是在抚摸着情人的肌肤,他的嗓音也轻柔,犹如低喃:“不,不应该扔掉,应该好好收藏起来。” 阮未思的瞳孔一缩,笑容勉强:“这,有什么可收藏的?” 神经病吧! 才伤了他的武器,他竟然要收藏起来? 而且他洁癖那么重,被阮寒星用过又扔在地上的水果刀,他怎么不嫌弃? 赫连寒夜没察觉到她的情绪,眼底带着兴味,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真的仔仔细细将水果刀包了起来。 等敲碎了阮寒星那二两硬骨头,再把这把水果刀拿出来扔到她面前,她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 两个人各怀着心思,离开了现场。 很快有人从暗处走出来,将有些凌乱的场面收拾干净,血色擦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临近半夜。 车子停在霍家门口的时候,阮寒星的身上还带着点儿尚未散去的酒意。 客厅里亮着灯光,霍沉坐在沙发上,肩背挺直地看着文件,闻声看过来。 “夫人回来了?” 他起身,长腿阔步走到她的面前,嗓音温和:“累不累?要喝点东西吗?” “霍先生。” 阮寒星知道,自己稍微有些醉了,却又没有那么醉。 微醺的状态,其实很让人享受。 轻飘飘的,整个人如在云端。 明明还存有理智,却又多出几分随性冲动,像是挣脱了所有的束缚,自由自在地飘荡在人间。 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她慵懒得将自己挂在男人的脖子上,笑眯眯地问:“你是在等我吗?一天没见我,你是不是很想我?” 霍沉的眼底涌上几分无奈。 他从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平日里习惯了缄默寡言,情绪波动本来就少,自然也很少表达自己的情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