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地笑了一声,阮寒星扶着外婆回房,轻声道:“人要自己作死,谁也拦不住。外婆,您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不痛快。” 外婆拍了拍她的手,没再多说。 作为一个有耐心的猎手,阮寒星一直很能稳得住。 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这一天,她受到钟泽山的邀请,来到了钟家。 钟家,她本来应该很熟悉了。 前世她生活了很久,很多喜怒哀乐都留在这里,最后也把自己的性命留在这里。 钟家这套房子,见证了她最好的青春,见证了她的努力,也见证了她的沉浮。 同样的,在她陪着钟少阳将钟氏不断扩大的时候,她也见证了钟家这套房子越发得富丽堂皇。 现在的钟家,还没有变成她前世临死之前,那副处处彰显低调却又奢华的模样。 这一辈子,它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是她记忆中,刚嫁入钟家时候的模样,一眼看过去觉得富贵,却又没有太深的底蕴。 普普通通,小富之家。 只是如今,沾染上了几分暮气和颓唐,仿佛整栋建筑上方都笼罩着一层灰色的雾气,挥之不去,显露出不祥的气息。 阮寒星垂下眼,鸦黑的睫羽遮盖住眼底的感慨和冰凉。 “泽山,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她的出现,钟定国猛地瞪大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寒声道:“带着外人,来看咱们家的笑话?” “钟氏倒了,你以为你能落得着什么好?” 林柔也仿佛受了刺激,猛地跳起来,嗓音尖锐地道:“钟泽山,你现在不过是个靠着吃股份分红活着的废物!要不是我们可怜你,你以为你还能过上现在的生活?没了钟氏,你也不过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她根本不能接受,曾经被她百般嫌弃,怎么都看不起的阮寒星,如今却能高高在上地站在她的面前,看她的笑话。 这怎么可以? 这个女人,不过是会点狐媚子手段,勾得她精心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魂不守舍。 她绝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露怯。 另外一边,大着肚子的黎眠更是目光愤恨,怨毒地盯着阮寒星,咬唇没有说话。 钟少阳站在她的身侧,手掌捏住她的肩膀,瞳孔却在颤动。 他不知道,到底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目光控制不住地一遍又一遍落在阮寒星的脸上。 她还是这么美,美得猖狂霸道,只要她出现,就霸占所有人的目光。 在她的面前,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唯有她浓墨重彩,一颦一笑都流转着无尽的风情。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认识的那个漂亮纤细,却有着非凡身手,眉目间带着桀骜和几分冷僻,甚至还有些愤世嫉俗的女孩,变成了这个样子。 眉宇间那点阴冷全部散去,变成了坦荡平和,整个人优雅从容,灼灼得盛开在人世间。 仿佛无论什么都不能让她多看一眼,她波澜不惊地穿花拂柳,搅碎一地春心,不能在她心中留下片刻痕迹。 于是他更加着迷。 爱她的孤高美丽,又深恨她的高傲淡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