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慷慨地说:“多少违约金?我出。” 虽然盛悉风不缺钱,不过她还是心安理得地收了江开的转账。 卸掉美甲,双手恢复素净,她早出晚归在琴房里泡了一个礼拜。 虽然荒废许久,好在底子深厚,还算耐得起造,等登台那天,她已经练得有模有样。 同学们的反馈也都没有异样,这才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第一也是最后一场由班里学生全权策划的大型活动,大家都花费了很多的心血,前后陆陆续续忙活了近三个月时间。 帷幕拉开,盛悉风身为两位主持人之一,站到了舞台中央。 聚光灯打下来,她穿着长长的礼服,望向台下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深深地嗅到了毕业的气息。 毕业晚会进行得非常顺利,歌唱类,乐器类,还有舞蹈节目,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获得满堂喝彩。 最后的一个节目是大合唱,班里买了统一的学院风服装,其中女生下装是格子裙,男生是西裤。 倒数第二个节目是学弟妹的友情表演时间,给主持人和倒数第三个节目的学生留出换衣服的时间。 后台女生区一片忙乱,大家都在补妆。 “悉风。”赵梦真从厕所回来,着急地拉盛悉风,“出来出来。” “啊?”盛悉风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踉踉跄跄带着跑出去。 走到外头,她愣住了。 “飞机晚点了,听说我还能赶上个大合唱。”江开站在音乐厅外的路灯下看着她笑,风尘仆仆的身形笼着一层淡淡的金边,温柔地不行,“到时候你毕业典礼我来不了,只能来看看你的毕业音乐会。” 观众席内座无虚席,盛悉风急匆匆跟黄老师打了招呼,放他进厅,没办法,只能委屈他站在最后看。 知道他跑来找她一趟克服了万阻千难,可她来不及抱一下或者多说两句话,只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下摆,就匆匆赶回后台。 江开站定,隐入阴影中。 随着舞台柔光亮起,音乐表演1班全体依次从后台的口子登台,没有排成规矩的列队,而是看似随意地在舞台上站好。 最后一个节目了,最后一次集体活动了。 几乎是一上台,就有感性的同学开始流泪。 他们唱的《二十年后再相会》。 “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 那时的山,噢那时的水, 那时风光一定很美 ……” 江开一眼看到了前排中央的盛悉风。 她扎着高马尾,穿一件修身白色polo衫,领口系着红色的蝴蝶结领结,下摆塞在黑黄相间的格子裙里,勾勒出一把细细的腰,裙子下是两条纤长笔直的腿。 非常青春的一套装扮。 她流转的目光穿越人群,落到角落里的他身上。 他几乎是瞬间,想起了她高一那年。 她们班男生和隔壁班男生打赌篮球赛,不知道谁提的要求,想要班里女生换上统一的衣服当啦啦队,女生们也不扭捏,直言:“你们给我们买,我们就穿。” 全班男生还真aa给全班女生买了一套学院风制服,polo衫,黑色领带,百褶裙。 江开听盛悉风说起过这个事情,当时他还颇为不屑一顾。 那天盛悉风班里男生集体在教室外头等着女生换衣服。 女生们在里头拉好窗帘,并把摄像头遮起来,换好衣服每出去一个,外面男生就“哇”一声。 其实衣服真算不上惊艳,只不过大家在学校里习惯了穿丑校服,看制服有一点滤镜,更多的是给女生们捧场。 直到盛悉风出去,全班男生一片肃静,过了两秒,轰然炸锅。 而江开为了躲雨,刚好钻进高一高二的教学楼廊下,人还没站定,就看到一道纤细靓丽的身影从教室里走出来。 他跨台阶的脚步一顿,一时竟忘了挪开视线,直到被姗姗来迟的起哄声打断,才倏地回神。 她也没想到他居然在,本来淡定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不太自然地把自己的裙摆往下扯了扯。 那是江开第一次清楚认识到,盛悉风真的是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姑娘,漂亮到,会成为班里男生关于青春的记号。 他用25岁的阅历,身临其境回首那幕往事,轻易便看穿那个时候,被雨淋得半湿的少年的心已然涟漪阵阵。 他的沦陷竟比伊斯坦布尔还要早。 她年少的锋芒,也曾刺中过他。 可惜。 那时风大雨大,他没能看清自己的心。 更没能听到,她的声声答应。 作者有话说: 前两天红包还没发,等两天的,最近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