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理,咱们庄户人家可不就得先看看这些种庄稼的地方。” 上百亩的田地可是苏家的三倍还多,尤其是这一块块一垄垄连在一起,又都种着作物,此时看起来特别壮观。 像苏老三这般种了大半辈子田的老把式看到这一幕幕整个人一下子来了精气神,忙不迭地跟李耿讨论起来,这里的稻子一亩能打多少石谷子,地里的红薯能收多少斤,冬天的时候是不是该种些什么…… 还说他们的稻子一亩收得太少了,明天春天他给他们好生选选种子,增点产量。 苏老三说得头头是道,一脸兴奋,李耿听得暗暗着急,此时连他都不由得怀疑起来,他的主家到底是谁? 好在苏青宁看到他被苏老三给绕晕了,轻轻咳嗽两声提醒他。 李耿瞬间反应过来,朝后面招招手,先前跟着他们的那群庄仆全都涌到苏老三面前,一头跪下了:“苏老太爷,请你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吧。” 苏老三被一群人簇拥着,还口称老太爷,心里的虚荣心极度膨胀,他大手一挥停止了对庄稼的安排转而问起他们来。 “你们是有什么困难吗,直管说。”他认为苏大海既然带他们来这里了,就说明他肯定是默认了要把庄子和田地分给一家人了,那他这个做爹的自然也有做得了主了。 老太爷,你刚刚说得是,这里的田地收成不好,我们还得按期按量给主家上缴收成,你瞧瞧,我们的日子过得苦哇。” 有人一把抱住苏老三的裤管大声地哭喊起来。 “呃,这,这个……”苏老三原本自信满满撸着袖子要大发神威一场,可万万没想到是这个话题,一下子蒙了,喃喃地道: “你们日子怎么苦了?” “老太爷,您看看我们住的房子,一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头就下小雨,还有这身上穿的衣衫就是家里唯一一件能够穿出来的了。 家中孩子也是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吃个饱饭了……” 一大群人你哭诉两句,他哭诉两句,一时之间,吵吵嚷嚷弄得很是热闹。 但苏老三却被他们吵闹得头晕目眩,他被人围在中间,双手双脚都被人死死抱住,耳边但凡能听到的都是痛哭声,吵得他耳朵根子都痛了。 可纵使如此,他也仍旧一脸茫然,这些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苏老三这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模样落在苏青宁眼中,她忍不住掀了掀嘴角,再次轻轻咳嗽,暗示李耿第一步很成功,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李耿接收到信号,便带头哭求苏老三,请他把他们的房屋重新修建一下,当然这笔钱他们不会白要老太爷的,而只是提前预支,他们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用劳动来偿还。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呢,怎么会问我要钱?”苏老三握住水烟枪的手用力捏紧了。 “老太爷有说不知,我们庄子里一向有个传统,谁来接手庄子就会为小的们做一件事情。 要不是逼不到万一的时候,小的们也不敢跟老太爷开这个口,只是那房子实在是没法子住人了。 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有人能来看看我们,帮帮我们。”说着李耿偌大一个壮年汉子居然低头抹起了眼泪,而其他庄仆也都抬着头,脸上即有难过又有期盼。 苏青宁远远看着,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身边歪歪扭扭看着便要倒塌的茅草屋,可见这事果然是揪着这群庄仆的心的。 苏青宁刚神游了一会儿就被钱氏尖利的嗓门打断了: “哎,你们这样不行,我们是主人家,你们怎么能强行问我们要钱修房子呢?” 别说他们没钱,就算他们有钱,她也断然不肯把银钱给他们使呀,这些人算怎么回事,不过是卖了身的庄仆,还能蹬鼻子上脸不成? 钱氏在心里把李耿等人狠狠骂了一通,刚刚看着他们敬畏恭谨的模样十分顺眼,这会儿只觉得碍眼。 哼,真是一群没有眼力见的玩意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