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鸢低着头,重复道:“李家小姐让人把信送去了侯府,侯爷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信呢?” “信……被侯爷撕了。”飞鸢说罢,悄悄抬头看了眼钟慕期。窗外的树形落在他身上,将他面容笼罩在阴影之下,看不清表情。 书房内安静了下来,飞鸢收回视线,摸不清钟慕期这是什么意思。 先前钟十二说世子看上人家姑娘了,飞鸢是不信的,世子让她去盯人,肯定是那姑娘身份有问题,说不准是外邦人混进来的。 结果盯了一天发现人家姑娘竟然与公主有旧,是上门来求医的。 这姑娘幼年时或许还与世子关系不浅呢…… 飞鸢暗自琢磨了会儿,试探着开口道:“李小姐身边那个嬷嬷,先前就在含沙射影,知道侯爷把人赶走后,虽没在李小姐跟前说什么,但也没去伺候了,连带着下面的丫鬟都轻慢许多。” 没见钟慕期阻拦,她心里安定了些,接着道:“那嬷嬷还派人去姑苏送口信,要将这事告知荀氏。世子,可要去将人拦住?” 钟慕期未答话,只是问:“她呢?” “李小姐现已退了热,午后睡了会儿,又坐着发了许久的呆,就抱着匣子数起银票,看着像是在找退路。”停顿了一下,飞鸢接着道,“李小姐似乎对嬷嬷和丫鬟的态度转变并不惊讶。” “没哭?” 飞鸢听着钟慕期这话依旧不带什么语气,但就是莫名让她感觉凉飕飕的。 还有,世子什么时候管过姑娘家哭不哭的事情了? 她越想越觉得古怪,回忆了下李轻婵的反应,慎重道:“或许是在心里偷偷难过。”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寂,过了许久,钟慕期才道:“去看着她,旁的不用理会。” 飞鸢领命下去了。钟慕期一个人在窗前站了会儿,招了侍卫问:“母亲回来了吗?” “太后身子不适,公主不放心就多留了会儿,怕是傍晚才会回来。” 钟慕期看了眼天色,转身朝外走去。 侍卫一边差人备马,一边紧跟着他走了几步,问道:“世子是要出去吗?几时回来?晚些公主回来了怕是要问……” 钟慕期头也不回道:“我去侯府一趟,让母亲不必等我。” 上门求助被拒的确让李轻婵难堪,但更让她难过的是誉恩侯府言辞间对冯娴的轻视。 这让李轻婵觉得羞惭,是她让故去的母亲蒙羞了。 听下人回话时她脸色瞬间涨红,但她不愿意被孙嬷嬷看出,硬是摆出淡然的模样接受了这个事实。 直到回屋后才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偷偷哭了许久。 平阳公主不愿意见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怨不得谁。李轻婵很清楚,能借平阳公主的势力洗刷了舅舅的冤屈,如今又能上京得了一丝喘息机会,她已经很知足、很感激平阳公主了。 李轻婵哭过就强打起了精神。不能让荀氏的人看笑话。 她摸着颈上戴着那块紫玉髓玉佩,决定去找冯梦皎所说的金大婶。 现在没了靠山,虽有冯梦皎送来的丫鬟下人,但在孙嬷嬷眼皮子下终是有许多不便,得想法子摆脱她。 李轻婵带着秋云和两个丫鬟去了街上,孙嬷嬷借口腰痛没管她,毕竟是京城,李轻婵在这又无亲无故,晾她也不敢乱走。 找到青鱼巷,巷子里的人家道:“金大婶家的儿子找了个好差事,一家子几个月前刚从这里搬走。” 至于搬去哪里了,巷子里的人也不清楚。 再次无功而返,李轻婵情绪压抑。 京城的傍晚依旧热闹,行人马车络络不绝,商贩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