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回去,你听话。” “我就要,带我去,快带我去……” 她嚷嚷个不停,说什么都不听,小少年没办法,吩咐侍女道:“去准备车撵。” 侍女迟疑,他道:“去准备,没事。” 车撵备好,却不是往李府的,而是寻了去赴宴的平阳公主。 一路摇摇晃晃,在路上又买了零嘴和纸鸢,见到平阳公主时,李轻婵已经完全忘了出门是为了什么。 后来天将黑回府,她又靠在平阳公主怀里睡了过去。 一觉睡了许久。 李轻婵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随着风游荡一样,四野茫茫,天地都不见了。 她恍惚了许久,耳边渐渐响起嗡嗡声,先是如蚊虫般细微,再慢慢扩大,成了滴答落雨声和呼啸的风声。 “我这是怎么了?”她模模糊糊地想着,想睁眼,眼皮沉若万钧重,直到鼻尖嗅到一丝清浅的檀香味道,才感觉到一丝力气,颤动着睁开了双眼。 入目便是层层垂着的青纱帐,她反应了一会儿,认出这是听月斋,是她卧房。 帐内昏暗,却十分温暖,也衬得外面呼啸的风声越发的冰冷急促,似乎是变天了。 她吃力地偏了下头,透过轻纱,模糊看见燃着的琉璃盏,心道:“天还黑着,原来我只晕了一会儿啊。” 正迟钝地回忆着晕倒前的事情,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很快纱帐被人掀开,眼前倏尔一亮,她下意识地闭了眼。 她手腕被人从锦被下拿出,脉搏处按上了一只手。 片刻后,有苍老的声音低声道:“果然如此,并非是先前太医院的大夫诊治有误,而是小姐的脉象一日一变,像是有什么东西失去控制,缓慢苏醒,正朝血脉脏腑侵蚀一样。” 李轻婵听得惊奇,这是在说她的病吗?这大夫声音听着苍老,怎么医术也这么差?还是那致心疾的药粉实在太罕见了,所有大夫都诊不出来? 她想着,听见了钟慕期的声音:“如何治愈?” 大夫道:“未确定病种前只得先用药檀养着。这病虽发的急,但病患本身应当是有所察觉的,待小姐醒来后将不适之处一一告知,方能确认……” 大夫叮嘱几句注意的事,便离开了。又隔了会儿,有侍女进来给李轻婵喂参汤。 李轻婵心绪混乱,大夫也就罢了,钟慕期进她房里是不是不太好?怎么也没有人管? 汤药下肚,热气从腹中涌上,给了她一丝力量,终于在侍女喂第三口时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醒啦!”挽月又惊又喜,忙喊外间的人告诉世子。 李轻婵被挽月那嗓子震了一下,想让她声音轻些,可是嘴巴张开了却无法发出声音。 “小姐先别说话,缓一缓,喝点参汤润润嗓子。”挽月又举勺喂了一口过去,道,“小姐你睡了四日了,说不出话才是正常的,不要着急,大夫就在府中,马上就能过来。” 如她所言,没一会儿外面就响起脚步声,李轻婵偏头,隔着半掩的纱帐看见了高大的身影,心中一紧,慌忙转回来再次合上了眼。 她就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都吐血了,说不定都要死了,能有什么比命重要? “小姐?”挽月慌了一下,对着走进来的钟慕期道,“小姐方才是醒了的,还想说话……” 李轻婵在心里呜嚎了一声,这才认命地睁开了眼,正对上钟慕期沉静的双目,她飞速向后错开视线,却没看见大夫。 钟慕期是一直盯着李轻婵看的,他在床边梨花凳上坐了下来,道:“先喝参汤,待会儿我有事与你说。” 李轻婵被他盯着,觉得他的视线带了刺一般,看得自己浑身发毛。好不容易喝完了参汤,挽月给她拭了拭嘴角,便出去了。 房门合上的声音听得李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