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去。”钟慕期解释了一句,可李轻婵没听进去,她只注意到钟慕期说话时滚动的喉结了。 她以前也见过别的男子,比如她爹、她舅舅,比如那个讨人厌的荀翰,但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别人的喉结。 这东西可真怪异。 “阿婵?” 李轻婵回神,心虚地看向一旁,见钟慕期将卧被打开递了过来,急忙接过,声若蚊蝇道:“……谢谢表哥。” 她盖上卧被,欲盖弥彰地从头遮到脚。 无人说话,马车里寂静下来,只听见外面的风雨声和车轱辘滚动碾压过积水的声音。 过了会儿,李轻婵悄悄将卧被拉到了眼下,偷摸又朝钟慕期看去,见他腰背挺直,靠着车壁抱臂合目。 视线悄悄移动,又落到了他喉结上,这时候这怪东西倒是一动不动了。 李轻婵在卧被下偷偷摸了摸自己脖颈,平滑一片,与钟慕期的完全不一样。 难怪他要问自己与他有什么不同……可是这个东西也没法作假啊。 “好怪!”她在心底嘟囔了一句,闭上了眼。 马车就这么行驶着,偶尔会颠簸一下,虽然动静都没有很大,但还是引的李轻婵身上卧被慢慢往下滑。 钟慕期悄无声息地睁了眼,侧身重新把她盖了个严实。 李轻婵被喊醒后,懵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自己是在哪。 暮色已落下,但幸好雨也彻底停了。 她身上已重新换了件斗篷,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提着斗篷和裙边,就着灯笼的熏黄微光俯身去看踩脚凳。 马车高大,上去时还好,下来时没人扶着,李轻婵有点不敢落脚。脚尖颤巍巍伸出去又缩回来,壮着胆子再次抬起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李轻婵看着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眼睫颤了颤,慢慢松开扶着车门的手,轻轻搭了上去。 手掌宽大有力,撑着她稳稳地下了马车。 只是那掌心源源不断的热气灼人一般,即便很快分开了,却依旧烧得李轻婵红了脸,一路再也没抬头。 这就导致进了大门她还不知道身处何处,见到迎来的冰冷侍卫急忙跟紧了钟慕期,头压得很低,生怕被人看见她没有喉结。 钟慕期吩咐罢侍卫,冲身旁垂着的脑袋道:“是刑狱司,等会要去地牢里。” 李轻婵惊讶抬头,又慌张垂下。 “无妨。”钟慕期目光在她身上圈巡一周,确认她裹得严严实实,道,“让你穿男装只是不想你太显眼,免得被有心人盯上。现在已经进来了,无需再遮掩。” “表哥……”李轻婵小心地瞅了眼一旁立着的冷脸侍卫们,又往钟慕期身旁蹭了蹭。 见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钟慕期与她保证:“没事,不用装男人了。” 他转身,领着李轻婵往里走,边走边道:“那大夫见不得光,只能住在地牢,要委屈你过去见他。” 钟慕期耐心说着,见她又要避开地上积水,又慌慌张张紧跟自己,特意放慢了步子。 “为什么啊?”身处陌生环境,李轻婵胆怯,说话声音很小。 “他见了强光就会全身溃烂。” “还有这么奇怪的病?”李轻婵觉得不可思议,“那他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出去了吗?” 钟慕期点头。 往里走不远,便到了地牢入口,阴寒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两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