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声,将李轻婵吓得差点弹跳起来。 “差点忘了。”飞鸢哭笑不得,指了指被她护得严严实实的小匣子道, “世子说里面的东西是洗过的,晨时刚烘干了。” 李轻婵绷着羞红的脸,故作淡然地“哦”一声。 听见房门从外面关上的声音,她又等了会儿, 确定飞鸢是真的出去了, 才抱着小匣子跑回床边,飞速将匣子塞进被褥里, 然后站起来去拉床幔, 动作太急, 差点直接将玉钩扯下。 床幔层层落下,里面光线晦暗, 周围也没有别人了。 李轻婵两手撑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呆坐了会儿, 微微侧脸去看床上鼓起的小包包。 越看脸上越热,手指头无意识地在褥子上挠了起来。 昨晚没有小衣穿她很不习惯,现在小衣送来了,她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李轻婵感觉浑身发烫发痒,就好像骨头缝里长了草一样,是刚冒出的嫩芽,不紧不慢地长着,她摸不着也拔不掉,怪异得很。 她偏脸看了会儿,低下头,偷偷摸摸往自己胸前瞅了一眼,又羞臊地转开脸。 还是要穿的嘛…… 李轻婵撑在床沿的手动了动,慢慢摸到锦被边角,将锦被拖拽开,露出了那个红色小匣子。 接着抿起嘴巴,将床幔检查了下,确认没有丝毫缝隙了,蹬掉鞋子往床里侧爬去。 她把自己塞进被窝里坐着,将小匣子抱来放在腿上,红着脸在锁扣处摸了片刻,深吸口气,将匣子打开了。 匣子底部和盖子里都垫着朱红软绒布,里面平铺着几件小衣,李轻婵拍了拍热气腾腾的脸,伸手去取。 总共七件,应当是夜间赶制出来的,但针脚细密,绣工精湛,没有丝毫的敷衍。 有色彩鲜艳、绣纹繁琐的心衣、诃子式的,也有浅色的简约抹胸式,料子看着也很眼熟,就是昨日绣娘给她选的那些什么雪缎、银绡之类的。 昨日绣娘问她选什么料子,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说让绣娘去问表哥? 李轻婵摸着这又软又滑的小衣,完全搞不懂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是哪一次晕倒的时候撞坏了脑袋吗? 她懊恼着不敢往回想了,随便挑了一件心衣,将其余的一股脑卷巴着塞了回去。 合上匣子却后悔了,垂头丧气地重新打开,将小衣整整齐齐铺好,再好好地合上。 把匣子关紧了放进床里面,她捏着手里那件绣着连理枝的水红色心衣塞进被窝里,解了中衣系带,自己也钻了进去。 等飞鸢过来时,李轻婵已穿戴好了,脸红扑扑的坐在床边,怀里还抱着那个小匣子,见了她,立马把将小匣子藏进被窝里。 “小姐,只有这个匣子要带着吗?” 李轻婵来了几日,先前的衣物都被飞鸢先一步送回去了公主府,现在也就剩身上这一套和怀里的匣子了。 “世子可能还要等会儿才回来,要不奴婢先让人把这个送回府里?”飞鸢问。 李轻婵使劲摇头,匣子没有锁,要是让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飞鸢见她恨不得将小匣子藏进怀里贴身带着,也就不问了,喊她过去洗漱用膳。 李轻婵确实是饿了,把床幔放下了遮住床榻才走过去,轻声细语地叮嘱飞鸢道:“不能碰它哦。” 永寿宫中,青烟袅袅地从镂空攀枝香炉中升起,暖若三月天的宫殿内,平阳公主难得收敛了性子,一脸柔顺地听着两鬓斑白的太后说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