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毒上加毒,可偏偏最关心她的表哥不信她。 李轻婵哭个不停,怎么劝不好。这出乎了钟慕期的预料,他沉默了一下,只好道:“哭得厉害了,情绪波动大,当心加速毒发。” 李轻婵猛地停下了哭声,她是想完全停下的,可这哪是说停就停的,只能从大哭变成啜泣。 钟慕期倒了茶水递进她手里,看着她脸上全是泪水,十分狼狈,又重新递了个帕子给她。 李轻婵一手托着茶水,一手捏着帕子抹脸,眼圈鼻尖都红了,看着可怜得不得了。 这么等了会儿,侍女方才回来,但脸色不是很好,道:“两个女大夫一个外出诊治被大雪耽误了还没回来,一个说不懂毒虫,看不了小姐身上这斑点。” 李轻婵一听,呜呜两声,再次啜泣起来。 钟慕期看着她,沉吟了下,道:“那便让孟梯看吧。” 话才说出,李轻婵哭声骤然加大,钟慕期连忙补充道:“不是让他看你身上,让人转述给他。” 李轻婵收声,泪眼模糊地望着他。 “孟梯见多识广,只听人描述一下就能辨别出来的。” 李轻婵妥协,这总比让他亲眼看的好,她可怜巴巴地拭着眼泪,抽抽搭搭道:“就、就这样。” 她刚想说让钟慕期出去,好让侍女再给她仔细看看腰上的伤,未开口,钟慕期已退后,吩咐侍女道:“给阿婵仔细检查下,哪里有异常全都仔细记下。” 然后他转身主动去了外间。 这行为毫无疑问地让李轻婵觉得体贴,她抽搭着,隔着层层纱幔喊道:“表哥,你不要走太远。” “没走远。”钟慕期从外面传来,听着似乎是到了门口,为了避嫌一般,隔了好远。 侍女仔细给李轻婵检查了一遍,服侍她穿好了衣裳,掀帘出去找孟梯时被李轻婵喊出。 她已止了哭,唯有眼圈还红着,声音也更哑了。 将钟慕期也喊来了,她道:“表哥,你把那只蜘蛛找出来一起给孟大夫看。” 钟慕期面色丝毫不慌,看向侍女,侍女忙道:“屋子已经打扫了一遍,现在怕是找不见那蜘蛛了。” 这下李轻婵也没法子了,只能不情不愿地让侍女出去了,而钟慕期怕侍女说不清楚,也跟着过去了。 李轻婵一个人坐在窗前,想着自己悲惨的遭遇,默默伤神。 而偏僻的封闭黑屋里,孟梯忍着翻着白眼的冲动道:“记住了,这种蜘蛛毒性不强,只会让人全身无力,被咬过的地方会长密密麻麻的斑点,需要每日在红斑处抹药揉开,记住了记住了!” 他接过侍女手中的瓷瓶药盒,打开后用手扇着闻了一闻,挤着眉眼嫌弃道:“香味这么重,谁会信这是药膏?” “阿婵信就行。” 孟梯呵呵一笑,只敢在心里说道:你那表妹本就不聪明的样子,再被你这么忽悠,小心马上真成了个大傻子! 大傻子李轻婵看见钟慕期回来了,两眼水汪汪的,巴巴盯着他,生怕他嘴里说出什么坏消息。 听他说了这蜘蛛除--------------弋了会让人身上长斑点之外没别的特殊毒性,心才回到原处,但仍觉得委屈,怎么这样的倒霉事也要被自己碰到? “表哥,下回不想来这里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有毒虫!” 钟慕期一副好表哥的模样,有求必应道:“听阿婵的,表哥去寻个光照更好些的宅子给孟梯住。” 李轻婵想点头又犹豫,“孟大夫他不是不能见光吗?” “他一个粗人不讲究住行,随便钉个暗房都能住,只是要在夜里把他装箱子里搬过去就行,不碍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