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过了几息,才感觉钟慕期离远了些。 来不及松口气,李轻婵又觉得身上锦被掀开了,她平躺着,左臂随手搭着,右手压在心口,感觉钟慕期伸手覆在了她按在心口的那只手背上。 李轻婵不动声色,暗自祈愿他感受不出什么。 片刻后,那只手离了她的手背,却抓起了她另一只手,摸上了她手腕,将她腕间的青玉镯取下了。 那是李轻婵睡前忘了取的,放在枕边又怕不小心碰到摔碎,所以干脆没摘。 玉镯摘下后,她的手仍被钟慕期握着,然后食指关节处微痛,是被人咬了上去。 李轻婵有点恼火,怎么又咬人,表哥……是不是有点什么病? 她忍着没动,手被放回了原处,身上的锦被重新盖好,钟慕期还细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他好像是确定了李轻婵还熟睡,重新亲了上去,只是这回把手掌覆在了那纤弱的长颈上,拇指指腹正压在她颈侧的搏动处。 李轻婵这会儿再也藏不住了,干脆睁开了条眼缝,偏头躲着,含糊道:“表哥,难受……” “嗯,是表哥。”钟慕期收回放在她脖颈上的手,回应着她,“几日没见阿婵了,表哥想念得紧,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李轻婵假装做了梦,唔唔两声,向着里侧翻了个身。 这回钟慕期亲不到了,静坐了会儿,又捏了捏李轻婵耳垂,起身出了纱帐。 李轻婵还是不敢放松,听见脚步声到了外间,才悄悄从被子里伸出了只手,捂住口鼻张嘴呼吸起来。 外间又有对话声出来:“……上次阿婵被掳走的事暂且饶你一次,再有下次……” 雨声忽大,李轻婵没听清,后面也只隐约听见了飞鸢在说话,没听见内容。 等房门声再次响起,她才真的放松下来,蒙住被子大口呼吸起来。 这么亲亲不算什么,就是清醒时她也是愿意被钟慕期这么亲的,可是他做什么要夜里偷偷来?飞鸢还给他开了门?真的只是来亲亲的? 李轻婵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表哥这么熟练,是第一次夜晚来看我吗?以前有没有呢……” 她算了算飞鸢来到她身边的时间,发现恰好是秋云离开的时候。 秋云……秋云是她主动让离开的…… 想到这里,之前发现的事情也再次回到脑海里——打秋云离开之后,她身边就全是钟慕期安排的人了。 李轻婵心里头乱的很,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细想又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表哥可能真的只是想自己了,关心自己呢? 李轻婵自我安慰着,记起前几日被掳走时那姑娘说的话,“你表哥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表哥……我表哥……好着呢……”李轻婵再次在心底反驳那姑娘,只是这次底气没那么足了。 她胡思乱想,怕被外间的飞鸢听出来了,不敢大声翻身,忍得很难受。 后来还是强迫自己不乱想,听了许久雨声才入了眠。 翌日,冰冷的雨水小了些,可还未停下。 李轻婵想起昨夜的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梦,可左腕上不见了的青玉镯告诉她那是真的。 她找了一圈,在梳妆台上发现了自己的镯子。 李轻婵心不在焉地梳洗完,心里想出了一个试探的法子。 这是她第一回 对钟慕期的品性起了疑心,心中十分愧疚和不安。可该试的还是要试,不然她会一直惦记着这事。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