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伤口。” “疼,动不了。”姑娘道。 你方才杀人不是很厉害吗?李轻婵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忍下了这句话。 她抬头看去, 前方是无尽的宽阔河道,凭她的小身板, 根本没法靠岸, 就算靠岸了, 她手无缚鸡之力,也保护不了自己。 可这姑娘不一样, 她现在要利用自己, 肯定不能让自己出事。况且她看着真的有点可怜。 李轻婵内心摇摆了一下, 最后心神一定,扯过方才被她扔开的那件衣裳,使劲撕下了一小块,道:“我帮你吧……算是报答你方才帮我挡住方息庭。” 船舱里准备的有水,她拖着疼痛的右腿取过来,把那块布浸湿了,小心地给那姑娘擦拭起伤口。 两人无话,将伤口清洗得差不多了,李轻婵又帮着她上药,想着先前见过的两面,奇怪道:“你怎么一会儿是三皇子的人,一会儿又是四皇子的人?” 姑娘漫不经心道:“其实我最早是七皇子的人。” 李轻婵哽了一下,往她脸上扫了眼,默默闭了嘴。 “他们这几个兄弟里,最没脑子的就是赵曙,最难接近的是赵旿,我总得找个跳板一个个接近吧。”姑娘也不遮掩,直接道,“可惜三兄弟都各有心思,谁也不是我要找的……” 姑娘忽然打住,“嘶”了一声。 “是疼了吗?”李轻婵赶忙道歉,“我轻一点……” 她放轻了动作继续给姑娘包扎着,想听那姑娘继续说下去呢,姑娘忽然不说了,问:“你跟你表哥都要成亲了,当初不是我伤的他,这事你总该弄清楚了吧?” 李轻婵被提醒了才想起来,当时她没信这姑娘的话,也没放心上,后来只随口问了钟慕期几句,到现在她也糊里糊涂,不知道钟慕期到底是怎么伤的。 可不管是谁伤的他,他受伤总是真的,流了那么多血,那么痛。 姑娘把她表情看在眼里,用嘲讽的口吻道:“难怪你表哥对你肆无忌惮了,就你这软绵绵的性子,要是我,我也整日欺负你。” 李轻婵被说得抹不开脸,给她把伤口包扎好,转过头在河中掬水洗手,心里暗自嘀咕着:“那是我表哥性子恶劣,才不是我不好。” 她又往岸上眺望,没看见想见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独自伤神时,被人捣了捣肩,李轻婵扭头捂住了肩膀,暗藏怨气的眼神偷偷瞪了那姑娘一眼,细声细气道:“干嘛呀?” “你俩都要成亲了,你还这样,以后得被你表哥压得死死的了。”她捂住了肩,姑娘就去捣她的腰,把她捣得缩起了身子,“你就不能有点志气,压住你表哥吗?” 李轻婵慌手慌脚地拖着还痛着的腿往船头躲,道:“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什么事,这不是没事吗?说说话呗。” 明月如钩,却也将四周照得亮堂堂的,四月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带着一抹淡淡的花香与微微的凉意。 放眼望去,四野无人,偌大的河面上只有这一只小船静静漂着。 若是李轻婵一个人,这会儿该害怕了,但是有人陪着,这就是一个静谧祥和的夜晚了。 说说话,倒也不是不行。 “压不住……”李轻婵小声抱怨着。 姑娘哼哼了两声,道:“他喜欢你,你要压住他不是简单的很?生个病或者受个伤,哭哭啼啼让他心疼了,你就赢了。” “你不懂。”李轻婵不好意思说,她是真的生病了,可占便宜的还是钟慕期。 与钟慕期的亲近她羞于对外人道,就打起小主意,把话题往这姑娘身上带,问:“现在三皇子四皇子都要杀你,接下来你要往哪里去啊?” “不知道,天亮了先随便找个地方避一避,等风头过来再回来。” “再回京城做什么啊?” “回来杀个人。”姑娘毫不避讳,把目的直接说了。 李轻婵试探着问:“杀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