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门口又传来郑大河的声音, “水根叔,快来!又一个上级同志来啦!” 郑水根?连忙看向秦念。 秦念??你看我干啥,我上哪知道去? 两人正面面相觑,郑水根趿拉着鞋刚要再出去,就见门帘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屋—— “你好,我是从新安城来的,我姓蒋,来你们湾沟村了解情况。我有个同事应该已经到了,我来跟她汇合。”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显是有些着急的缘故。大步子迈得急,几步就跨了进来。被带了力气掀起的门帘打着悬,帘角飞起,好久才平静的落下来。 门梁对来人来说有些低,他需要弯着身子才能不碰到头,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从门里透进来的所有的光,让秦念只觉眼前一暗,心却立时亮了起来。 郑水根看看秦念,又转头看看蒋溢,咋又来了一个上级领导? 蒋溢看出他的疑问,努力让微微起伏的胸口平静下来,轻舒了下已经有些干哑的嗓子,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 “这是我们的介绍信。” 郑水根接过来一看,两行白纸黑字加上一个大红戳戳,公社领导专门教过他们看这个,没错! “原来是新安市革委会的领导同志,你们辛苦了,赶快坐!” 秦念眼都直了,革委会? 没理会秦念疑问的眼神,蒋溢径自坐到秦念身边,极自然道, “我刚忙完就往这边赶,你可走的够快的!” 差点累坏了公社的驴! 秦念心说我哪知道你能跟来啊,只好嘻哈的答应道,“不都是为了快点完成工作嘛!” “是是,这位秦上级同志就比你早来了一上午,俺已经向她汇报过工作了!”郑水根连忙说。 又突然想到,人家是革委会的,他跟他们汇报粮食产量汇报的着吗? “那个,二位领导来是干啥的啊?” 秦念打了个磕绊,刚想说话,就被蒋溢先截去, “你们这儿应该有个叫秦景学的在劳动改造吧?我们是来研究他的改造表现的。” 秦念愣愣的看着他,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是,是有这么个人,”郑水根连忙点头,“原来表现还挺好的,这两个月好像是眼见着人不太好了,俺们找村医给看了,也说不出是个啥病来,村里就这条件了,俺们也没啥办法。” “我们想去看看,麻烦村长找人带我们过去。” 秦念听说秦景学真的病了,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蒋溢连忙提出要过去看。 “成!那就吃完饭!等两位领导吃完饭俺让大河带你们过去!” 蒋溢立马说:“不吃了,我们都不饿,先去看看人吧。” 她现在一定没有心情吃饭,没有什么比先见到人更重要的。 秦念只觉得嗓子发紧,已经说不出来话了。看着蒋溢一项项的安排布置好,心里出奇的平静下来。 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竟然能感受到依靠别人的安全感,这样的感觉对她来说还真是挺新奇的。 郑水根在前面走出屋子,蒋溢随在后面听他汇报平时对劳改人员的改造情况,秦念跟在最后,出了大门才发现门口除了郑大河那辆马车,还有一个驴车,赶车的也坐在车上,是个年轻人。 “这马也是大队的公有财产,我们就不滥用集体财产了,劳烦这位大哥在前面带路,咱们坐驴车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