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那么沉默着看她。 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大概也吹得他眼角有点疼,但他没有眯眼,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但是他眼角的伤却让他看上去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郁温。 大概是他们对视时步西岸躲了太多次,他忽然这样,郁温有些不适,没再等步西岸说,主动问:“怎么了?” 步西岸又沉默片刻,开口:“你下来做什么?” 郁温没说话,只是把头盔交给步西岸,然后转身往商场走去。 步西岸看着郁温走进商场,很快又出来,全程,他视线没有挪开一寸。 他那么高,摩托车那么大,可在浓重的夜色里,却显得孤零零的。 好像一条在等主人接他回家的大狗。 郁温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很快又觉得自己有点不道德,怎么能把人形容成大狗,但是随后,她又想到步西岸无声拒绝她那么多次的行为,有点赌气:就是狗!不识好人心的大傻狗! 不知是不是在心里偷偷撒了气,还是今晚的晚风太甚,郁温感觉自己心底的郁结好像忽然之间消散了一些。 她脚步跟着都轻快一些,很快走到步西岸跟前。 她手里拎着塑料袋,袋子上印着药房二字。 步西岸目光从塑料袋上移到郁温脸上。 郁温忽然有点别扭,她垂眸躲开步西岸的眼睛,从塑料袋里掏出酒精棉签和创可贴,便拆酒精棉签边说:“你没有头盔,我家附近有个路口在修地铁,全是土,你骑车吹风伤口会沾灰,说不定会发炎。” 我只是不想你因为送我导致伤口发炎。 步西岸“嗯”一声,说:“谢谢。” 他抱着头盔没动,后背脊骨快要迎成一根钢筋。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会躲开,尽量自己来,避免和郁温有更亲近的接触。 但是现在时间那么晚,应该不会有人看到。 步西岸心存侥幸。 也很紧张。 拿着头盔的手不知不觉用力,指骨因为用力甚至有些累。 这时,郁温拿出一根棉签,她递给他,步西岸难得露出疑惑的表情,郁温说:“消毒啊。” “……” 步西岸唇角下压,漠然接过,很敷衍地在伤口抹了两下。 郁温看了都忍不住吸气,脱口说:“你不疼啊,轻点啊。” 步西岸说没事,然后伸手给郁温要创可贴。 郁温怕他还那么粗暴,没理他,她一边撕创可贴,一边往前进了一步。 凑近了看伤口有点吓人,郁温忍不住蹙眉,还因为习惯吹了吹伤口。 她动作很轻,和他刚刚天壤之别。 她动作也很突然,步西岸并没有做任何心理准备,她指尖摁在他额角的瞬间,他止--------------丽jia住了呼吸。 心脏在风里狂跳不止。 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她眉眼如同动作一般温柔,头顶浅月都黯然失色。 他心神恍惚,有些失控地凑近…… “好了,”郁温忽然撤离,看着步西岸说,“走吧。” 步西岸一怔,很快匆匆扭开头,敛睫眨眼间,眼底波动比今晚的风更甚。 他手腕有点软,头盔还给郁温的时候动作几乎有些脱力。 好在郁温并没有注意这些。 她把用过的棉签和创可贴垃圾放回塑料袋里,然后重新戴上头盔,上车。 身后坐上人,阻挡了后背的风,身后一瞬暖和,冷暖间的温差让血液迅速滚烫。 步西岸面朝前方,脸上面无表情,双手却张开又收紧,动作间手背青筋根根分明,反复好几次,他才握上车把手。 “好了。”身后郁温说。 “嗯,”步西岸说,“走了。” 话音落下,引擎如雷,车胎碾过地面土石,发出窸窣的声响。 风在继续,月光同在,一切如旧,就好像他们从夏天,一路未停地开进了秋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