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了游廊, 在庭院里那颗大榕树下坐下,又喝了口茶,才抬目看向来人。 “就是上次来的那个官差, 在镇上逗留了好几天, 每天带着人到处捣乱那个。我记得他好像是七房那个在龙台村做里正的堂侄儿惹来的,等人走了后, 四叔你还专门把人叫来骂了一顿,说他瞎办事, 再怎么斗, 不该招惹官府, 如今惹了破摊子让你来收拾。” 说起官差, 姚四爷不记得,但若提起龙台村,提起那个也姓姚的里正,他就想起来了。 “他来做什么?” “暂时还不知,这趟只有他一个官差来,却带了个女子,还说这趟来不为办差,只为访友,却穿了身官差的衣裳招摇过市。” 访友? 谁信?!要是有人信,估计这客栈老板也不会慌里慌张来禀报了。 当初那一行官差进了镇就住在客来客栈,这客栈是姚家的,自然有人盯梢。就算没有姚家在,这纂风镇的每个人都是耳目,所幸这一行官差很快就走了,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没想到又来了。 “他有友在纂风镇?哪家的?” 客栈老板摇摇头:“这倒不知。” 姚四爷沉吟一下道:“既然不知那就盯着吧,估计这信儿也不是我姚家一家收到,那几家大概都收到了,不过这次可不是姓姚的惹来的人,有什么事也是四家一起担,倒也不用慌张。” 说着说着,姚四爷又训起这老板来:“你说你岁数也不小了,做事就不能沉稳些?慌里慌张的,别人还只当我姚家怎么了,成什么体统!” “四叔,我这不也是被那瘟神折腾怕了,四叔你不知道,他在的那几天,我就没清醒过,吐得肠子都快出来了!”客栈老板哭丧着脸道,简直一副如丧考批的模样。 这客栈老板也姓姚,别看他和姚四爷岁数差不多,其实是姚四爷的族侄。 因为两人长相肖似,所以姚四爷还算挺看重他的,算是当做亲侄子看待,不然他也不能长驱直入跑到这里来。 这事姚四爷也知道,见他丧成这样,不禁也被逗笑了。 “你说你想把人灌醉套话,最后反被人灌醉了去,一次也就罢,还不长记性,连着被灌醉三回,你不活该谁活该?!” 说到这里,姚四爷又想笑又有些心疼,“罢罢罢,你赶紧回去吧,这次用不着你,少折腾些就是。” “可是我已经让伙计跟他说,晚上请他喝酒了。” . 这客栈从外表看去不起眼,但里面房间挺大的,也挺干净。 顾玉汝估摸着是不是老板把最好的一间房给他们了。 她将帏帽取下,放在桌上。 “你上次来到底干什么了?我怎么觉得这老板有些怕你?” 薄春山懒洋洋地道:“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来查案,只是这里的人不老实,一个个遮遮掩掩的,连实话都没有一句,我就多留了几天,他们自己心虚,关我何事?!” 他何止是多留了几天,而是把整个纂风镇都快转遍了。 你说你查案就查案,案子在下面村里发生的,你在镇上转什么?纂风镇的人本就忌讳官差,你什么事不干,就在镇上转,差点都有人准备杀人灭口了。 “你不知这镇上的人特别蠢笨,可能是心里有鬼,我在街上买块烧饼,都有人变着法打听我来干什么,什么时候走。我一开始也没把这地方放在心上,查案不顺利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