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其实也好, 上次那事姚清和严鸿学一直怀疑是我们做的手脚,最近没少找茬生事, 就让他们去找苗家斗去, 斗得天塌地裂才好。” 被叫家主的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 道:“学成,你可不要小瞧了苗家。” 孟学成露出几分不屑之色, 到底对中年人的尊敬占了上风,他恭恭敬敬地低了低头道:“知道了,家主。” 中年人负着手, 看向湖面。 “苗家历代家主都以多智著称,可这样的人慧极必伤,所以苗家主枝一脉的男人都命短。老天多给了你一些东西,势必要收回一些, 当年四姓能占据这纂风镇, 凿海门与天斗求一生路, 便是苗家第一代家主一手操持。 “苗家曾为四姓之首多年,到底藏下了多少底蕴谁也不知,若不是苗家男人都患有一种怪病, 个个都短命, 今时今日也不会变成以孟家为首。学成你聪明能干, 谋略身手都不差,唯独心性上还有缺漏,不要以为孟家现在就无所不能了,真若是能无所不能,现在这纂风镇就该姓孟,而不是还有他姓。” “家主教诲的是。” “你下去吧。”中年人挥了挥手,“至于那个官差,不用管他,就如你所说,既然是天赐的误会,那就让误会继续下去,斗起来才好,斗得你死我活,我们的成算才会越来越大。” 孟学成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忍住道:“其实家主既然有那位大人支持,可不用如此隐忍,另三家这些年本就指望我们过活,不如快刀斩乱麻,解决掉负累,以后这纂风镇便姓孟,利益也不用再瓜分出去。” 中年人皱了皱眉:“你懂什么,与那位合作,终究是与虎谋皮……” 他的感叹声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湖中,一只白鹭从湖面上飞驰而过,一头扎进水里,等再扬头而起,就见它嘴里已经叼了条鱼。 . 与此同时,另一处宅院中,一名大约二十来岁,长相明艳的女子正在发怒。 “这长兴商行到底在搞什么?这么一来,不是我们替人背了黑锅?!” 她生得肤白貌美,眉眼秾艳,明明是柳眉直竖,非但没有破坏她的相貌,反而更添一种娇艳之美。 门外,几个做下人打扮的俱是垂头束手,一言不发。 这时,传来一阵阵咳嗽声。 这咳嗽声且急且烈,就像有一个开关,当即让美妇人变了脸色。 一个轮椅被人从外面推了出来。 轮椅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他长相清秀,却面带病色,似乎十分虚弱,明明现在天气并不冷,身上却盖着厚厚的绒毯。 “大嫂。” “双城,你怎么跑出来了,你刚犯病才稍微好些,就该好好在屋里养病。” 苗双城无力地抬了抬手:“大嫂,我没事,” 他的手白得近乎透明,其上甚至能看到一道道青色的血管,青的深沉,白得病态,让人有一种触目惊心之感。 “怎么会没事?!你是因为长兴商行这事来的?”说着,叶启月厉目横扫,看向推着轮椅之人。 苗三忙摇了摇手道:“当家的,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说的?你们明知道双城身子最近不太好,这种小事也用得着拿去告诉他?” “大嫂,是我自己听来的,与他人无关!” 叶启月啐道:“你就替他们遮掩就是!” 苗双城笑了笑,也知道大嫂这么说,是不打算追究了。 两人去坐下,叶启月还专门让人把门前的帘子放了下,就怕苗双城吹了风。又去看了看他身上的毯子,触了触他手背,就怕他着凉。 “大嫂我没事,我也是实在在屋里憋得慌,才会让苗三推我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听见有人提起长兴商行那事。大嫂,你先别发怒,我估摸着这事不是长兴商行故意为之,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拿苗家做出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