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乱得一团糟,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牛粪味儿、鸡屎味儿,以及男人的汗臭味。 屋里有几个男人正在喝酒,他们身上穿着大晋的衣裳,可发型却千奇百怪的,其中倒也有一人梳着大晋男人的发髻,似乎是大晋人。 “这次要不是小狼君的帽子掉了,也许我们能进镇里,而不是在镇口就被人发现,匆忙之下杀了几人,抢了些东西就跑出来,既然是为了掳女人而去,总要掳些年轻的鲜嫩的,掳个中年老妇又有什么用?” 那个被称为小狼君的道:“这大晋的帽子实在奇怪,我也没想到帽子会掉,那男人见我帽子掉了,我只能杀了了事。人是村上掳的,他估计见这女人肤色白嫩就把人掳来了,谁知道是个老妇,你们既嫌弃那几个村姑,就先将就着吧。” “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这时,那个似乎是大晋人的人说话了。 “我这两日出去打听消息,这定波县人为了防倭,警惕心十分高,小村并成大村,设了寨墙,到处都有民壮出没,手里提着大锣,一见有异就鸣锣示警,我怕被人发现,也不敢靠近。我看他们似乎在四处搜寻我们,最近还是暂时不要外出的好。” “不能出去藏在这破地方,连个女人都没有!” 这时,那个叫小狼君地踢了这抱怨的男人一脚,骂道:“不想坏了西川大人的事就闭嘴,石田已经回去了,等他回来后,我们就可以离开。” 看得出这小狼君估计是这几个人的头,抱怨的男人被他又踢又骂却不敢反抗。 他站了起来,进了里屋,很快里屋就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和哭泣声。那动静闹得外面都能听见,正在喝酒的几个男人,有的笑骂让他动静小点,有的放下酒杯似乎也起了兴致,进了里屋。 小狼君见之,也没说什么,只是摇头笑骂了一声什么。 他看了一眼那个大晋人,道:“王龙,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通晓大晋民俗,我们也找不到安身处,等石田回来,我一定向西川大人禀报,记你一功。” 这时,门外战战兢兢走进来一对父子,似乎是这座房屋的主人。 他们手里捧着饭食,有热汤有馒头,还有些酒肉。 “把东西放下,就离开。”王龙站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们。 这父子俩也没敢耽误,抖着手放下东西,就连忙走了。其中那年轻的男人出门之前看了一眼里屋,眼中闪过愤怒怨恨的光芒。 一直到走到厨房,老人才忙拉了儿子一把。 “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忍!” “可爹……” 老人脸庞一下子苍老起来,道:“活该我们运气不好,让这群畜生闯进了村,虽然糟蹋了女人们,但幸亏他们没杀人。我们倒是不怕泼上一条老命,可孩子们怎么办,再忍忍,肯定能找到机会。” 这时,院门突然被敲响了。 砰砰直响,在寂静的村子里,显得十分异常。 老人下意识喊了一句:“谁呀?” 与此同时,王龙已经关上正房的门,站在门外威胁地看着老人。 老人忙做了个求饶的手势,不敢再吱声。 王龙做了个眼神,示意他去开门,同时他也来到老人的儿子身后,佯装成这家的人。 院门被打开了,一张大笑脸显露在众人面前。 是个身材高壮的汉子。 长得倒是挺端正的,剑眉俊目,英气十足。 他穿着一身乡下人里常见的深蓝色短褐,肩上扛着一条扁担,脚下放了两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