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知道,这可是整个萧山卫油水最大的活儿之一,看似只管开闸放闸运河查检,可过路商船多,运盐船也多,随便查检下,油水就来了。且这西兴堰也不光只管运河开闸放闸,周边城县农耕用水全靠闸口管控。 他邵元龙倒是瞧不起这差事,却只能在龛山那种破地方镇守,穷得连铠甲都掉叶片了却补不起。 赵千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金漆山文甲,再看看对方那不光掉漆还掉叶片的盔甲,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既然邵千户说赵某不知何为军机,那赵某还要去找指挥使问问。” 这话里威胁的味道很重,你不是我不知何为说军机,我问过指挥使大人,就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赵千户请去便是。” 邵元龙这般态度,反而又是赵千户疑惑上了。 难道真有军机?不然他何至于如此坦荡!若真有军机的话,他若随意去找指挥使打听,定会平白惹来猜忌和嫌弃。 殊不知此时邵元龙巴不得他去找指挥使询问,因为这一来一去又是半日时间,也免得他在这儿跟他缠磨。 “既然邵千户坚持,那赵某就不管了,反正激起民怨你担着。忘了告诉你,这下面可不光只有客船商船,官船也有几艘,若是耽误了哪位大人的行程,邵千户你自己担着。” 说完,赵千户就拂袖而去了。 邵元龙站在堰楼上看着下面江面。 此时江面已经被完全拥堵,仅有一条浅窄的水道还空着,那是给水驿传信用的水道,经常跑运河的人都知道,这条水道是不能占的,轻则被呵斥走,重则扣你个罪名谁也受不住。 “大人,这下面不能再继续堵着了,赵千户说得没错,再堵下去,谁都承担不起,今日一早就有数人来找,其中有数位官员家眷,还有一位是台州府下一名知州,他急着要去临安,只说有急事,问他具体却不愿说,如今台州府寇患肆掠,恐是真有什么急事。” 邵元龙不怕得罪商船,也不怕得罪什么官员家眷,可若是真是延误了地方军情,他万死莫辞。 就在他心中还在斟酌到底是现在放行,还是再拖半日,视线中一条细舟急速划入那条浅窄的水道。 那细舟灵活似鱼儿,在一众被拥堵的船中显得极为灵活。其上站着数名大汉,都是手持橹桨,快速地划动着。 看这船的模样,就知是驿站的驿船。 再看船头那名身形硕长的男子,邵元龙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容。 “不用再堵了,马上开始放行。” . 棋局还在继续。 从今早起,顾玉汝不再一直是输,而是各有输赢。 中间齐永宁又出去了一趟,可似乎对当下情况并没有什么帮助,看模样之前让他通行无阻,甚至可先行别人一步的依仗也不管用了,船只能继续停着。 顾玉汝又赢了他一局,借着收拾棋盘的空档,看了他一眼。 “你又何必执着,我已是有夫之妇,我与我丈夫感情甚笃,琴瑟和谐,你有你的前程和前途,我们有我们的生活,往事不可追,何不各自相安?” 此时的齐永宁,哪还有平日的从容,面色更显冷峻,隐隐可见锋利之色。 “你是笃定我们被拦在这里走不了,是因他之故?他一个小小的定波典史,有这种通天之能?” 顾玉汝微叹了声:“我记忆中的齐永宁不该是这样,他应该是安然从容,哪怕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 他冷笑一声:“你又不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