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打从初评级两人solo撞歌开始就互看不顺眼。 宋枳觉得周行荡很烦,节目里什么都要跟他争,四次公演三次都跟他一组,C位跟他争,队长位置跟他争,由练习生选的颜值担当跟他平票,连住同一个宿舍上下铺也要跟他抢。 烦得他决赛结束后就把刚加上不久的周行荡给拉黑了。 总决赛宋枳卡位第八,无缘出道位,周行荡则以第二名的成绩出道,两人就几乎没什么交集了。 所以宋枳对他的出现以及他过于热切的关心感觉很莫名其妙。他名声差,出于人之将死其行也善的原则,不想跟周行荡有过多牵扯,礼貌地请他离开,结果身体不争气,一瞬间气血上涌,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就在周行荡家了。 周行荡给他请了最专业的医疗团队,又怕他跑,在他脚腕上缠了链子,一道又一道,给他气笑了:周行荡,虽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俩比赛时候的事儿你倒也不必记到现在吧? 周行荡看着他,不说话。 宋枳一个快死的人了,自然无所畏惧,长腿一抬,脚蹬在周行荡的肩膀上:行了,我之前欺负你,我错了啊,我认错。求求大明星放了我吧。 周行荡抓住了他的脚踝,指腹在细腻的皮肤上轻擦,擦得那块皮肤热了起来,宋枳总算看出点不对劲了,想缩脚,却被周行荡死死按住。 接着,周行荡侧过脸,唇落在他脚踝突起的骨头上,语气平静:宋枳,我喜欢你。 宋枳第一反应是周行荡疯了。 太荒唐了,他这小半辈子经历了这么多荒唐,都没有眼下他从头到脚看不顺眼的周行荡跟他告白来得荒唐。 于是他愣了会儿,旋即就恼了,骂周行荡:你他妈有病吧!快放开我! 周行荡认真地说:我没病,我就是喜欢你。 周行荡的暗恋心事漫长而心酸,跟病痛一起汹涌地朝宋枳砸过来。 周行荡吻他,他挣扎的时候,脚上的链条叮叮当当地作响,唇齿在碰撞间破了口,血腥味像周行荡压抑了太多年欲|望在口腔里横冲直撞。 吻得重了,像是撕咬,他不服输地回咬,稀薄的空气被剥夺,他总觉得自己会在绝症死掉之前溺死在周行荡的爱里。 呼吸交错间,他又在濒死的幻觉里尝到了极致的快|感。 随他妈的便吧,宋枳想,他这一辈子够惨的了,去他妈的道德,去他妈的底线原则,周行荡有病,他也有病,送上门来不爽白不爽! 爽够了的后果就是他腰酸背痛。 宋枳扶着腰蹲下来,心里暗骂周行荡个禽兽,把金鱼埋在迎春花脚下,小铲子拍拍土,站起来时,雨丝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在上面。他忍不住咳嗽了两下,咳嗽引发头晕,好不容易压下恶心,眼前却模糊起来。 脑袋里的东西压迫了视神经,花海在眼前变成重影,他干脆闭上眼睛凭记忆走到廊下,坐在了摇椅上。 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身上被搭了个毯子。 淡淡地、属于周行荡的清冽气味在身边环绕,和着春日的细雨,宋枳的睫毛颤动,他微微眯起眼睛。 阴雨天,没有朝阳。 宋枳却在疼痛的恍惚里,穿过乌云分明地看到了太阳,明媚而炽烈,在他的少年时代里燃烧着。 世界还没醒来,他先于世界醒来,也要先于世界睡着了。 喂。他的唇动了动,声音很小。 周行荡离得很近:嗯? 我爸和我哥的事可能要拜托你了。 宋枳!?周行荡站了起来。 谢谢你啊。宋枳笑了笑,声音轻得能飘起来,他忍着疼,想着迎春花下埋着的金鱼,指尖攥着毛毯的一角,像抓住了什么希望般,他的语气忽地又轻快起来:我这条命,到这儿也就结束啦。 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事想要反悔,可是来不及了。 如果还有下辈子就好了。 如果有下辈子,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宋枳缓缓地闭上眼睛,悔恨和懊恼绞得心尖发痛,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他听到周行荡喊他的名字,才想起一件也很重要的事。 再重来的话,少跟周行荡吵架,努努力,努力喜欢周行荡一点也行啊。 不是我说,宋枳,你唱歌真的太难听了。 漫长的沉寂黑暗里,没有刻意收敛语气的声音听上去盛气凌人,混在噼里啪啦的雨里钻入宋枳的耳廓。 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脚掌抵在床尾的栏杆上,心想,完蛋玩意儿,周行荡个渣男,床上夸他叫得好听,下了床翻脸不认人嫌他唱歌难听了? 滚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