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宣记的告示一出,这三天冷落下来的门庭,一下子就又热闹了起来,人家说了要是这布出了问题,一匹能赔三百两呢,三百两啊,只怕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三百两。 但是这三百两显然不是那么好挣的,这料子拿回去裁成衣裳穿了好几天了,都不见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有些心存贪念的胆大之人便是生出了危险的念头,这布料虽然没问题,但想要身上痒还起红疹子那却是有法子的。 这些人也学着之前那几个人上顾宣记去讨说话,顾宣记的人倒也不辩解什么,只说待禀报给东家,确认他们身上的症状的确是因他们顾宣记的布料而起的时候,就会将承诺的银子赔给他们。同时又安排他们也接受大夫的诊治,每日给他们分药膏。 许多人也一时都效仿起来,纷纷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搞得整个京城的大夫都忙不过来。 顾宣记还没说什么,但是大家也都已经心知肚明了,这哪里是顾宣记的布料出了问题?分明是这些人贪财,故意把自己给弄成了这般模样,不过是冲着顾宣记那告示上巨额的赔偿去的。眼下这都不算是什么秘密,有些人已经公开谈论,怎么才能让自己的身上起红疹子了。 在欢颜的示意下,顾宣记也不管,只任由他们去闹,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眼看着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京兆府衙便是出面将一开始上门来找事儿的那几个人给传了去。 结果没审两天,就审问出他们的确是受人指使,有人给了他们银子,叫他们故意上门去找顾宣记的麻烦,从顾宣记买来的那些布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么快就审出了个结果,其中自然少不了谢安澜的功劳。 那几个人纵然是受人指使,但也是被财迷了心窍,做出诬陷之事,要在牢里被关一阵子。 后来的这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一听闻此事,连忙夹着尾巴逃了,连顾宣记给的药也不要了,生恐自己跟那几个人一样也被关进牢里去。 顾宣记连日来的热闹,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欢颜本以为这件事就算是停息下来了,她只是纳闷背后的这个人究竟是谁。谢安澜告诉她,那几个人供称,前去找他们、给他们银子让他们故意污蔑顾宣记的是一个女子,只是那女子戴着帷帽,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他们也不知那女子究竟是谁。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罢了。 至此线索便是断了,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是谁呢?是生意上的对手?还是跟自己有别的恩怨? 顾诗淇?永宁公主? 然而这件事却还没有完。 就在那几个人给关进京兆府大牢的第二天,便有人故意在京城散布消息,说顾宣记背后的东家是定安王府的奕世子妃,有奕世子和整个定安王府在背后撑腰,那京兆府尹哪里敢得罪,说不定那几个人是屈打成招。 欢颜心里明白,这两件事的背后只怕是同一个人所为,只是至今却都找不出那人的一点蛛丝马迹。欢颜暗暗觉得有些憋闷,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觉太难受了,明知道是有人在搞自己,却至今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眼见着蒋青青的大婚之日就要到了,欢颜也暂时将这件事给抛到了一边。 蒋青青当初对傅家公子一见钟情,主动追求、纠缠,一度也曾两厢避讳,大有此生不复相见的架势,磕磕绊绊,如今终于成就这一桩姻缘,也是不易。 蒋老爷和蒋夫人暗自庆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