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言离着白屠一丈远的地方站立,身段笔直颀长,宛若苍松,闷闷道:“我来了。” 白屠好整以暇的歪着头看他,笑了笑:“嗯。” 傅温言:“……”嗯什么嗯?! 这个纨绔郡王,着实令人厌恶! 要说起两人之间的纠葛,傅温言还得从年幼时说起。当初他才刚刚入东宫当侍读,白屠也是其中一名太子侍读。 白屠幼时长得粉雕玉琢,脸蛋圆润可人,就好比是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 他十分黏人,一入东宫就缠上了傅温言。 傅温言见他生得娇小,又是郡王府唯一的孩子,因着两家关系甚笃,傅温言对白屠难免多有照拂。 可谁知,这家伙得寸进尺,白日里缠着他,晚上也缠他。起初只是钻他被子,发展到了后面直接趴在他身上睡。 年少的傅温言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但终究是年纪小,遂没有斤斤计较。 君子厚德载物,傅温言自幼就养成了为人君子的习惯。 然而,又过了几年,随着几岁的孩童逐渐长成了少年郎,傅温言就再也不是那般懵懂无知了。面对白屠的一次次蓄意亲密,他只能避而远之。 再后来,整个京城都在谣传,白屠对他求而不得,还更有甚者说,他是白屠的白月光、朱砂痣。更是不少撰书之人,脑洞大开,将他与白屠写成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如此被谣言折磨数年,傅温言如今一看见白屠,就本能的浑身不自在。 可以这么说吧,白屠对傅温言的影响,横跨了童年、少年,以及如今的十多年岁月。如梦魇缠绕,挥之不去。 傅温言阴沉着一张俊脸,语气冰冷:“除了那桩事之外,我都可以尽量答应你,但也望你遵守承诺。” 白屠点点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好呀,那……你陪我一个月可好?” 傅温言立刻炸了毛,他又不是伶人! “荒谬!郡王,你又何必如此折辱于我!容色上乘的人多得去了,你去招惹旁人不好么?!”傅温言出生书香门第,骂人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纵使他已快要暴跳如雷,能骂的出口的最严厉的话,也就只有“荒谬”二字。 白屠单手托腮,歪着脸静静看着他,等到他消停,白屠眨眨眼道:“你又想让本王给太子时间,又不想满足本王的要求,傅世子,你是不是不太厚道?今日,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不过就是陪我一个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担心我会吃了你?” 傅温言只觉得,自己千万不能去联想他话中的意思:“你……你好不知廉耻!” 白屠扑哧一笑:“廉耻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带来快活。本王要廉耻作甚?本王建议傅世子也不要天天记挂着廉耻了。”一起同流合污,难道不好么? 傅温言倒吸了一口气,话题无法进行下去了。好端端一个如玉公子,愣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再难听的话实在骂不出来了,傅温言自持清高,根本不愿意与白屠多言,与昨晚一样,直接甩袖,气势汹汹离开。 白屠目送着他走远,啧了一句:“火气真大。”不过,看着傅温言纵身上马,气吼吼的离开,白屠又笑了,“倔的可爱。” * 萧慎在营帐打坐养神。 他身上的几处伤口都被晓芙处理过了,孙家祖传的金疮药效果甚好,但右腿的伤势,短时间内无法彻底康复。 外面传来马蹄声,是傅温言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