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蝗虫,生生不息。 但近日来,眼看着自己的人手一日日减少,水长东心头焦虑。 为了杀了太子,他万不能把自己的家底都给掏空了! 然而,事实上,太子的命实在彪悍,怎么都杀不死! * 萧慎一行人做了普通商人打扮,乔装离开了桃花坞。 傅温言高度戒备,一是防备暗中杀手,二来是不知白屠几时会突然冒出来。 连着赶路了大半日,日落之后才抵达一处客栈。 萧慎因着腿伤之故,傅温言准备了一辆马车,加之他已知道晓芙是萧慎的药引子,就特意让他二人单独乘坐马车。 马车停下,萧慎才睁开眼来。 前日被晓芙驱赶之后,他就不曾睡过好觉,这大半日,与晓芙待在一处,他竟是沉沉睡了过去。 天色已黑,马车内光线昏暗,睡足之后的萧慎宛若刚刚苏醒的猎豹,眼眸锐利,一睁开眼就看见晓芙正在观察他。 然而,这女子发现自己醒来,又突然转变神色,装作根本不曾偷看。 她在打量他。 是怀疑他的身份么? 无妨…… 小骗子当然也有她自己的心机。 只要她跟着自己入京,等到洗脱了罪名,他还是大庆尊贵的太子,区区一个女子,还能逃得了他的五指山? 如此一想,萧慎难得露出“慈爱”之色:“娘子,旅途劳累,你辛苦了。” 晓芙心跳加速。 没错,她的确在揣度萧慎的身份,她甚至怀疑那位傅公子。 她之所以答应同行,也是因为桃花坞待不下去了,而且她太需要找到兄长。以她一人之力,也无法保住吱吱。 晓芙收敛脸上一切/异/色,难得露出“淑女”一笑:“夫君,我不累的,能在夫君身侧,我心实安。” 萧慎脸上笑意不达眼底:“……”骗子! 傅温言从外面撩开车帘,就正好看见了这样一幕。 他一愣,这才意识到,他或许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掀开车帘了,他道:“兄长,孙姑娘,下车吧。” 晓芙觉得怪怪的。 既然阿福是这位傅公子的兄长,那么他不是应该称呼自己为“嫂嫂”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晓芙又觉得臊得慌,是她欺骗阿福,她并非当真是他的娘子…… 晓芙先下车:“多谢傅公子。” 萧慎要下车时,晓芙与傅温言同时伸出手搀扶。 萧慎看着朝他同时伸过来的两只手,他只犹豫了一瞬,就毫不犹豫的握住了晓芙的手。然而,他借助晓芙的力道,施施然下了马车,仿佛不是一个腿伤之人。仪态始终如一。 “……”傅温言尴尬的收回了手。或许,以后有孙姑娘在场的地方,他也要适当的远离太子一些。 * 为了防蔽耳目,傅温言并没有大动干戈包下整座客栈。这种事只有白屠能够做得出来,他自诩与白屠是截然相反的一类人。 “兄长,你与孙姑娘的房间就在楼上。”傅温言十分贴心的给萧慎与孙晓芙准备了同一间屋子。 以防太子头疾发作,他要确保孙姑娘一直都在太子身边。 为了太子安危,傅温言抛开了一切良知与节/操。 无论如何,太子是他首要保护之人。 萧慎满意的点头:“好。” 晓芙咽了咽喉咙,她见过诸多生死,又是郎中,自幼受到的教/养/,不包括女德那些事。在生与死面前,所谓贞洁,不值一提。 何况…… 她还是戒不掉想要传宗接代的渴望。 祖父在天之灵,一定还是盼着重孙子。 于是,晓芙也没拒绝:“傅公子有心了。” 傅温言儒雅笑过,目送着萧慎与晓芙上了二楼。他怎么看,都觉得是郎有情妾有意……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远在京城的未婚妻——卫二小姐……?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敲着梆子渐行渐远,夜色愈发深了,银月从云层探出头来。 一匹白马在青石长街上“嗒嗒”往前走,夜色中,一男子倏然靠近,恭敬道:“郡王,刚得到消息,水长东带人包围了客栈,打算用火攻,咱们要出动了么?” 太子不能死,圣上的旨意是把太子活着带回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