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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 第19节


说:“你慧眼,这把刀当世绝版......匕首不够,这把刀你也想要去?”

    “君子不夺人所爱。”霍闲大言不惭的说:“刀就算了,别的么......我得好好想一想了。”

    裴熠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事还没办就想着讨好处,这模样简直堪比市井的混球无赖。

    裴熠冷嗤一声。

    夜深了。

    他背上的刀口渗进了药,伤口处便由开始的灼烧感慢慢变得清凉起来,但肩上的疼痛却还持续,尤其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更是明显,裴熠咬着牙默不作声的熬过了半宿,直到窗柩边隐隐泛着白,肩背上的痛感才被周身的麻木替代。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腿脚,靠着桌眯眼打盹的霍闲忽然说:“早啊。”

    裴熠皱了皱眉,昨夜的颓态已尽数散去,他眼神锐利,犹如长空上遨游的猎鹰,短促的四下看了一眼,手掌抵在腰间的刀柄上,说:“不早了,走吧。”

    *

    晨曦放晴,昨夜的一场雨只剩下高枝上零星滴落的几粒珠子,夜终于过去了,街市早已通行,来往的百姓不疾不徐,昨夜那场恶战仿佛是一场幻觉。

    修竹眼见天都亮了,却迟迟未见裴熠回过府,心中不由得焦躁起来。

    司漠在后院晨练,遇上满面愁容的修竹正急色匆匆的从外头回来,上前拦路道:“你这一大早的从哪里回来?”

    “侯爷呢?”修竹转身朝天际望了一眼,总觉得这雨没下过瘾。

    “我还想问你呢?”司漠说:“昨日不是你和侯爷一同去的掬水月么?”

    “跟我出去再说。”司漠被修竹拽着出了门。

    安虎正在街上带着巡防营的弟兄巡逻,被布庄的掌柜当街撞上,这几天巡防营的差事繁复起来,当值的时间也比往常要久,他冷不防被人撞上,当即心中起了疑虑,拔刀问道:“你是何人?不要命了么?”

    布庄掌柜闻言,脸色都吓白了,当即一跪拽着安虎的衣摆口齿不清的说:“官爷......巷......深巷......死了......死了人。”

    又是死人,两天内,两起命案。

    原本无精打采巡街的官差一听到有死人,立即警醒,安虎一把抓起布庄老板的衣领,吩咐道:“带我过去。”

    说罢手掌一松,命人带路,他在巡防营混了好些年,从前仗着自己有点身手,加上姑丈在户部任职的关系,巡防营上下都捧着他,但自从成安王成了巡防营的统领,就不同了,那位主子不好伺候,动辄以军纪处置,巡防营上下被驯的服服帖帖的。

    就连自己也成天提心吊胆的生怕惹着这位大人物。

    布庄掌柜踉踉跄跄的在前头带路,他也是时运不佳,原本离布庄就近,偏巧今晨家中有事耽误了这才抄的近道,却没曾想遇上这到了八辈子霉的糟心事。

    “就在那里。”布庄掌柜指着窄巷中的一具尸体别开头说:“官爷,我能不能先回去了?”

    巷子里的污水没过鞋底,泥水里躺着个人,安虎扭过头看了布庄老板一眼,问:“你是何人?”

    “官爷,我是东大街上街头诚意布庄的掌柜。”布庄掌柜连忙自报家门,“早上赶时间就从巷子里穿过,本想节省时间,谁知道就看到这个,我什么也不知道。”

    安虎看了他一眼,诚意布庄是谒都大布庄,这掌柜生意做的大,谒都不少官员家女眷的衣袍都在诚意布庄做的,安虎也陪家人去过几次,这掌柜他认得,见他当真是不知情,便摆摆手说:“走吧。”

    布庄掌柜刚转身,安虎忽然又喊住他:“如若有什么事情,我们还会去找你的。”

    布庄掌柜连连点头,得到允许后,脚不沾地的跑出了深巷。

    安虎命其他人检查四周异样,他走到尸体旁,拔刀挑开罩在尸体脸上的面巾,那人身着夜行衣,面上泛着骇人的惨白,唇角只有一点血迹,已经凝了,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大人。”方才去检查的人回报说:“昨夜暴雨,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行迹。”

    安虎起身将腰间的佩刀收回刀鞘,说:“京城的案子归京兆府办,去请仝大人。”

    第25章 窥光(五)

    京兆府日前才办完玉楼一案,算是勉强交了差,这才数日又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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