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抬着物证的人已经陆续进来,硕大的箱子摆了好几个,周泽上前,看了看凶器,甲丁也凑过来,举着一张昨日绘制的图比较了一番。 “明府,这些豁口,跟廖家媳妇骨骼上的痕迹能对上。” 周泽朝着老徐摆手,指着几个瓷瓶。 “让小黑尝尝,这些是不是毒药,都是什么东西?” 老徐上前,直接拎起来装着瓷瓶的包袱,直接进入廨舍,薛平和甲丁没一个有异议的,他们都清楚这个老徐是周泽最信任的人,很多他们发现不了的细节,此人都能找到问题所在。 廨舍内,包袱被放在桌子上,老徐袖子一抖落,小黑掉了出来,一双眼已经带着泪光,嘴唇颤抖地看向老徐。 “吃了会毒死的。” 老徐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进阶了,毒不死,赶紧尝,三元等着回话呢,你要是这点儿事儿都干不了,留着你有什么用,当一个储存袋吗?” 小黑撇撇嘴,脸上虽然带着不满,也无奈地吸吸鼻子,抱起来瓷瓶一个个嗅着,随后开始尝了一点儿吐出来。 如此折腾了一番,小黑趴在桌子边干呕了两声,见老徐一脸嫌弃,赶紧抱着一只比它身子长两倍的笔,在纸上写下了七个名字。 “都是毒药,这些是毒药名称,还有所用的原料,其中这个写着白毒的就是白毒伞蘑菇捣烂榨的汁,此物比一般的见血封喉都要毒,不过此毒不易保存,需要现制现用。” 老徐将瓷瓶装起来,拿着单子出了廨舍,递给周泽,将小黑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现制现用?看来我们之前的分析没错,此人会制毒,而且藏匿了道袍显然跟那些人有关。” 老徐点点头。 “不过此人等级不高,灰色道袍内侧,并没有金蝙蝠的刺绣。” 周泽一摆手。 “去牢房,陈文池不是在看守着赖小民,我们去看看。” 甲丁带路,薛平招呼着不良人去门前看着,如若瞧见作坊里面的人被带进来,直接送去牢房。 进入牢房,陈文池被叫到审讯室,这里是合江独有的一个审讯室,房间内都是软垫子,门窗封闭,在里面喊叫外面都听不到。 周泽坐下,看向陈文池。 “赖小民昨日来到现在,可有异样?” “要说异样,就是一点儿没有紧张或者担忧,不喊不叫不闹,吃晚食的时候,添了两次,随后就睡,一点儿没有旁的嫌犯那么担忧。” 周泽眯起眼,看向老徐,这人怪异,他希望老徐去试试,老徐自然明白周泽的意思,拽着薛平一起出去。 片刻将人拎过来,脏兮兮的小子,个子不高看着很壮硕,是那种当地人的面容,五官长得不丑,只是肤色黝黑,手部粗糙。 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粗布衣裤,脚上穿着布鞋,是一双崭新的布鞋。 双手被反剪,捆着绳子,薛平一推他肩膀,顺势此人就侧着摔在地上,晃悠着跪起来,头也不敢抬。 “你姓甚名谁?” 赖小民抬眼看向周泽,就那么瞥了一下,然后赶紧错开目光。 “小的赖小民。” “以何为生?” “就是渔夫?” “没了?” “没了啊!” “没在香水作坊当守卫?还是廖方正介绍去的?” 赖小民抬起头,一脸的难以置信,微微张着嘴巴,使劲儿晃晃脑袋,那表情好像老实人被冤枉了一样。 “冤枉啊,小的就是一个打鱼的,旁的也不会,不过廖老爹确实来找过小的,让小的去作坊帮忙,可小的大字不识一个,去了不是坑人吗?想想还是算了,没按照约定的日子去。” 周泽似乎抓到了什么,盯着赖小民的眼睛,追问道: “什么时候邀你去作坊的?” “四月底说的,让小的五月初一过去。” “在哪儿说的?” “就在白沙江边儿,小的盖的晒鱼棚子里面,那天还下雨来着。” 周泽摆手,老徐一闪身出去了,他知道周泽是让自己将廖方正带来,这么远的距离,要是别人去,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老徐也没再推脱,毕竟这个案子实在是诡异。 周泽朝着薛平摆手,薛平凑到近前,周泽吩咐道: “将他的衣衫都除去,让甲丁检查一下,身上那儿有伤痕,新出现的伤痕给我看看,陈旧伤就算了。” “喏。” 薛平应声,将赖小民拎着后退到审讯室的角落,赖小民一脸慌张,甲丁带人也凑了过去,几个人一起动手直接将赖小民捆在椅子上。 这椅子是特制的,双脚分别有两个铁环,带着插销的锁扣,上面双手也有两个铁环锁链,也是带着插销。 一顿操作,赖小民已经被固定在椅子上,赖小民这会儿没了之前的淡定,不断吼着。 “你们要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