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戾,指着地上的小公公道:“此人言之凿凿地诬蔑我,可他的话漏洞百出,先不说臣女出了太和殿就觉得这夜风凉人,穿戴了惹人眼的白色大氅,就说这诬蔑之罪,定是他开罪的借口。臣女求皇上对此人搜身,臣女怀疑,火就是他放的。” 陆贞贞会读心术,早就给小太监看了一个透彻。 果然,有人上来把小太监按住,没俩下就在他腰间摸出一个火褶子,事到如今,小太监想辩解也变得无力了。 而陆贞贞忙对皇上道:“皇上,您看看他衣角下的那块黑是什么?” 陆贞贞指认后,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杜菱岚立即给身边的人使眼色,然而,那侍卫比恒子明慢了一步。 只见恒大人不在意官威,跪伏在地,将小太监的衣袍撩起来闻了一闻,“是火油的味道!”随后,他一把将小太监的双手举起来,果然,他的指缝里,袖口处,都沾了少许的火油。 恒子明冷冷一笑,“现在你还不说实话?你一个当值的小太监,身带火折已属反常,身上还沾染火油,皇上在此,还不招认这火是你放的。” 小太监有点慌,偷偷抬头看一眼淑妃娘娘的方向,见她此时冷着脸一看不看自己,额头便有汗意涌出。 娘娘这是将他视为弃子了?这事如果一个回答不好,怕是小命交代在这,淑妃娘娘也不会管他了。 他心一横,勉强镇定下来,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恒大人,话可不能乱说,我最多就是失职,不该在职时打盹,更不该离开主殿去解手,可我总是要给殿里加烛火的,有火折在身,也属平常事。” 陆贞贞曾经当过一宫皇后,宫规条例没有人比她清楚的了,她不疾不徐道:“这就奇怪了,据我所知,在我朝开国二年,就被先孝敬仁皇后取消了宫内禁用煤油一项,因为大量供给火油照明,一个管理披露,或者被人恶意存储,容易酿成灾祸。宫中只允许蜡烛照明,并罩以防火灯纱为罩,避免宫灯侧翻引起火灾。再有,宫中禁止宫人携带火折之物,每晚,皆从通明司领取火种,以烛火对接照明。淑妃娘娘,我说的可对?” 杜菱岚脸色一黑,她不明白,这深宫条例,陆贞贞是怎么知道的? 小太监见陆贞贞将宫规都说出来了,当下慌了神,再诡辩不下去,跪地求饶。 “小得真的没有放火,小得只是怕黑,留火折备用的。” 皇上恼怒,“那你身上的火油是怎么来的?” “火油……”小公公额头的冷汗更多了,想了许久,他道:“是御膳房要用火油,为今晚备善食所用,小得去御膳房偷点吃的,不小心染上的。” 恒子明抓起他的手示人,“偷鸡,这火油都染到指甲里了?” 皇上再无耐心,喝令出声,“来呀,将此人拉到慎刑司,好好地审问,是谁指使他放火。” 淑妃忙给那禁军使眼色,“还不将人带下去!” 陆贞贞知道,此刻若让她将人带走,只会毁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