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到壮大族群的能量,他们就不会来到别人的位面,既然来了,就是实打实的入侵者,现在被主人家追着打,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她看了看身边这些来保他们白鸽族的人类,希望那位能看在他们收留过人族的份上,高抬贵手。 他身边跟着一个白鸽族少年,倒是淡定不少,反正要么生要么死,没有别的可能,也不需要多担心什么。 很快,厅堂外面传来脚步声。 一阵疾风裹挟着雪粒从外面撞进来。 高悬的太阳灯笼微微摇晃,大厅里光影一阵摇晃。 下一刻,一行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女人身材并不高大,甚至略显得单薄,头发高高扎起,乍一看,就像个学生似的,但接触到那双明亮凌厉的眼睛,所有人都会心头一颤。 那是一年之中便斩杀了上千万异族积累下来的肃杀,眼底的黑沉浓得几乎化不开,她走进来时,风声在她身后呼啸,仿佛那些死在她刀下的异族亡魂在追着她怒号。 又仿佛,那些亡魂已经被裹挟着成了她周身气势的一部分,沉沉地碾压过来。 白鸽族族长心头一滞,他见过几个元帝级别的人物,但论气势,都比不得眼前这人,听说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元君? 白鸽族族长赶紧问好。 秦暖坐在主座上,看着眼前的老头,再看看随他而来的那些人类。 她没有想问白鸽族族长,而是看向那些人类,道:“你们应该都很清楚,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杀异族,现在,你们却旗帜鲜明地站出来要保一群异族人,就不担心触怒我吗?” 所有人心头都是一颤。 一个男人,应该是这些人的领头人,上前道:“我们知道,现在除了陵阳市,哪里的日子都不好过,或者说,哪里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我们不敢触怒你,但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们当初被异族驱赶着,走投无路的时候,是白鸽族收留了我们,他们一直以来都心存善意,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 秦暖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 “心存善意?真正心存善意的人,怎么会在别人家要被毁掉的时候,跑到别人家里蹭吃蹭喝呢?这个家里,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家破人亡,所有残酷的一切,都在这里发生着。” “这里的每一丝元气,都掺着本土人的血,这里的每一缕空气,都饱含着本土人类悲怆的呐喊,然后你们心安理得地在这里霸占了几条元气裂口,趴在这片土地上不断地吸食营养,把自己养得又肥又壮,然后说,我们心存善意,与人为善?” 秦暖轻笑:“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啊?” 白鸽族族长被她说得涨红了脸,那些人类也讷讷不能言。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白鸽族少年才出声道:“位面毁灭,谁也无法改变,就好像一块肉摆在那里,它迟早是要变质的,这个过程中,谁都能吃,我们也是为了族群能强大一点,才过来吃这块肉,又不是我们造成这块肉的变质。” 秦暖看向他,笑道:“这个比喻,倒也有点意思,确实不是你们造成这块肉的变质,可你没在吃这块肉的时候,没有想过,这块肉的背后有多少生灵在为之哀嚎痛苦,你们吃得很开心很坦然,既然如此,就不要标榜自己的正义和善良。” “你!难道这么一块肉摆在你面前,你会不吃吗?” “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如果那个位面上,是和我一样活生生的生灵,有着一样的外表,一样会快乐会喜悦、会遗憾会痛苦、会流泪会伤心、会爱会恨,那么,我就不会去吃这块肉。 “我们这里有句古话,叫做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意思是,凡是有血气的东西,不要亲手去杀它们。我阻止不了这块肉的变质,但我可以选择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成为加重这份悲惨的一员,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善良。 “我想,如果没有你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