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每每听蓝书吏说起,都心生艳羡,能和殿下喝一样的药,奴与有荣焉。” 李安然:…… 她当初干嘛把翠巧安排在身边贴身伺候来着? 哦……对。 因为她耿直刚正,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死,连阿蓝都对她赞不绝口。 好家伙,这公然又是一个阿蓝。 那她把阿蓝留在永安宁王府没带来有什么用啊? 还是逃不掉被管家婆催着喝药嘛! 李安然苦着脸,端起药碗,一口干了这酸苦微甜,口感恶心的药汁:“翠巧,你去和阿邹说,让他告诉赵明府,本王今天就要提走荣枯,顺便把他房里的东西都搜干净,一并打包连夜送到宁王府来。” ——这胡僧身上文章大得很,丢在县牢里,始终有些让人不安心。 第4章 恰似菩萨低眉,罗汉拈花。…… 荣枯被带出牢房的时候,仿佛为了掩盖他的身份,负责来提他的衙役还给他的头上套上了黑色的麻布袋。 他的耳朵极好,听得出中间押送他的人中途换了一波。 大周试行宵禁,一更三点暮鼓响后,所有人都要回到家中。 只有一些经过特殊允许的人,才能在街上走动。 送他出县城的是齐县衙役,那么这些来接他的人,又是谁的扈从? 但是他只是沉默的跟着这些人,不知走了多久,才有人揭开他头上的麻布袋。 大约是眼睛习惯了黑暗,骤见明光,荣枯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半晌之后才逐渐适应了房间里明亮的烛火。 坐在书案后的女子手持书卷,身后的屏障描画着西域千里黄沙,垂下的轻纱帘幕让她看上去影影绰绰。 身后的门“砰”得一声关上,只余下被风带动的烛火光阴凌乱,映照着持卷女子的影子也模糊了一瞬。 荣枯垂眸:“宁王殿下。” 那坐在上首的女子眼眸微动:“你的过路文牒上记了你在七年前从定州一路前往甘州的事情。龙兴五年,孤率兵于西凉国度受降,将西凉边陲的定州城守军改为定州卫,一年之期,又有诸多疏漏,到是不难猜想你是怎么混过去的。” 荣枯不言语,只是安静的等着李安然说下去。 “你应该是从定州绕到高昌,再从高昌进入胭脂山,从胭脂山进入祁连山,才能绕过河西三州。” “本王想知道你走的那条路。” 李安然将手上的那份过路文牒放下,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立在下方的僧人。 之前他跪着,她到是没有注意到,僧人身材颀长,猿臂蜂腰,姿态极为端正。 灯芯发出了轻微的“哔啵”声。 整个房间里安静的似乎只能听见灯芯燃烧的声音。 半晌之后,李安然才听到面前的僧人开口:“殿下可知道仁景法难?” 前朝末代尊佛,但是在魏朝前期,也曾经出现过灭佛的狠人。 魏朝武帝尊崇道教长生之说,自封紫微真人,于年号“仁景”年间,连续三年大肆拆毁佛寺,融化佛像,流放僧众。 史称“仁景法难”。 这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荣枯道:“前朝武帝灭佛,流放大批僧众至边疆,以充人口。不仅拆毁寺庙,同时也逼迫年五十以下的僧众还俗,和同样流放边疆的女子、女尼成亲。有笃信佛教的汉僧不从,便集结百人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