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肯定要请他去我府上,也指教指教我佛法精深的。” 李安然:…… 这话说的,倒是让李安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 一方面,她其实不是很想对着姑母承认“荣枯法师确实是我的人”——虽然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自己的人。 但是姑母说的,肯定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另一方面,她要是否认法师是“自己的人”——那估计转头姑母把人弄回弋阳长公主府了。 李安然思忖了片刻,承认道:“嗯,是,是我的人,我留着有大用,姑母你若是想听经,可以直接来宁王府。” 弋阳:…… 噫~ 第32章 胭脂寄 郑太后听了荣枯的僧讲, 面上若有所思,待到荣枯双手合十,从高座上下来辞别的时候, 郑太后开口道:“法师,你是有修行的出家人, 哀家听得出来。” 荣枯上前来, 合十垂眸:“檀越不妨直言。” 弋阳长公主听他这么说, 小声对着李安然道:“狻猊儿啊,此人狂妄,哪怕是永安五寺的那些高僧们, 哪个不称呼母后一句‘贵人’,他倒好,只叫‘檀越’。” 李安然只是笑而不语。 郑太后道:“哀家有一件心事萦绕心中已久,想求法师寻个超度祈福的法子。” 荣枯沉默了一瞬,抬起头来浅笑道:“四月八便是浴佛节,如是檀越愿意,可以为小僧准备高台,小僧可以为檀越想要祈福超度之人在高台上吟诵梵音。” 他生的极好看,一笑便衬着光, 仿佛周身冒出瑞气千条一般。 李安然原本半依偎在姑母的身边,听他这么说, 却微微坐直了身子,一双娥眉浅皱, 引得一边的弋阳掐了她一把:“怎么了?” 李安然脸上的不悦转瞬即逝, 弋阳掐了她一把,倒是把她唤回来了,她便笑道:“无事。” 她原本以为这法师是个逆来顺受, 欲望淡泊的男人——以为祖母问他的时候,他不过会回答抄写佛经,吟诵梵呗这样的话——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回答。 四月八,浴佛节,庆祝释迦诞辰,各寺的和尚都会随着装在如来像、观音偶的花车出来行走,花车之后另外跟有高台,历来是由最坐得住、德行最受他人敬佩的老法师坐镇,一路以引磬引导众僧梵呗,是最出风头的位置。 而这个人选,一向是由笃信佛教的郑太后直接懿旨点名。 李安然原本是打算将他引荐给太后,令他在祖母面前博一份善缘,再逐渐打出名号来,谁想到这阿阇梨这般傲慢,直接问太后要高台的位置。 李安然手上捏着官窑的茶盅盖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杯沿。 心里却腾升起一股子熬鹰时才有的快-感——小看法师了啊。 她心里有猛兽遇到了难缠猎物的澎湃感,理智却绷得极紧,狠狠压住了那股翻腾的兽性。 荣枯若是得了太后的亲点,其实根本不用担心有不服气的和尚给他暗中做对,搅乱花车梵呗之行——若是他们这么做了,打的是郑太后的脸——虽然老太太笃信佛法,又对和尚说的那一套净土、祈福、赎罪之说十分痴迷,但她同时,也是这个大周最尊贵,最傲慢,最有脾气的女人之一。 打了她的脸,是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这就是荣枯的精明之处。 太后踟蹰片刻,又想起自己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神仙阎王见了仿佛也要绕到走的孙女,对着这个年轻的法师赞不绝口的事来——再说了,这位法师生的如此俊美,又宝相庄严,颇有几分尊者相,看着也比干瘦的老法师让人觉得心中畅快。 于是她便点头道:“那么哀家,就将高台祈福一事,交给法师了。” 荣枯缓缓低头:“自然是出家人的本分。” 他从头到尾,都是那副温润有礼,不卑不亢的样子,愣是最挑剔的下侍也没能挑出他姿态上的半分窘态。 郑太后道:“狻猊儿,法师暂住在你那,如今礼仪已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