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依靠我自己。 反正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 我强忍着剧痛,一点一点挪到自己屋里,找了一件外套穿上,以遮盖背上的血迹,走路的时候还好,但穿衣服的过程,让我几乎又体会了一次伤口撕裂的过程,平日简单的穿衣服动作,在此刻,显得那么艰难。 等衣服穿好,我已经满身大汗,身体无比的疲累,但又不敢坐下去休息,我害怕坐下去之后,自己不一定再有起立站起来。 呆在原地喘息了一会儿,我又挪动身体,去衣柜里拿了钱。当初少妇给我的一万块钱还有我爸给的一千,我都放在柜子里保管着,平时只带一点现金在身上。 拿钱的过程又是一次煎熬,因为我把钱放在柜子里下层摞着的衣服下面,弯腰伸手的动作对此刻的我来说,不亚于一次挑战极限。 等终于拿好了钱,我从屋里挪出来,一个人走到门口,临出门的时候,我往我爸房间里看了一眼,他屋里依然亮着灯光,不过打呼噜的声音远远传来,显然已经睡着了。 眼睛里忽然一酸,我偏过头去,不再看他房间,猛地把房门关上,一个人挪着下楼了。 家庭、父母,这些词汇距离我太遥远了,我曾经尽力想过这些温热的字眼,但最终,这些东西根本不会在我的生命里出现,即便命运已经残酷的从我身边掠夺走了太多的东西,但却仍不愿给我留下哪怕一点温暖。 忽然,我更加热烈的想念陈冰了。我的生活是无边的永夜,唯有这一颗启明星带来些许光亮,我怎么能,怎么能失去她。 下楼梯到小区门口的路上,背上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身子也能微微挺直一些了。 一路上微风吹拂,我们这个破旧的小区里,虽然没有陈冰家小区中那些郁郁葱葱的植物,但四周的楼房和眼前的道路还是让我回想起几个小时前,我从她家里到小区门口那一路,彼时的美好和此时的黑暗,就像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我站在那里,迎着带着几分萧瑟之意的秋风,等了好久,才终于有出租车出现。 坐上车子,往医院去的路上,我看着小区门口的景象从我眼中一闪而过,我忽然有种强烈的离开这里的念头。 只是任性和冲动的事情我已经做过一次了,当时我对这里毫无留恋,但最终心里的希望让我终究没有选择离开,而这一次,我心里已经有了羁绊和牵挂,又怎能心无所拘的随意离去? 我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烟草的味道暂时麻醉了神经,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 到医院之后,医生解开纱布,做了检查之后,又把伤口换了药就包扎上了。换药的过程很痛,不过相比先前在家时候遭受的痛楚,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我甚至连冷气都没抽一口,弄的医生惊叹我真能忍痛。 对此我唯有苦笑,如果不是经历了太多的痛苦,谁能忍受这切肤之痛?而一个正常的人,谁愿意去经历那么多的痛苦? 换好了药,医生告诉我说,因为之前伤口崩裂,缝好的伤口好几处都崩开了,不过整体并未开裂,并不需要重新缝合,只不过恢复的过程会延缓一点,最后伤口的愈合情况不会那么好,最终可能会留下来一块很大的疤痕。 疤痕而已,我点点头,结清了医药费,就要走了。 临走的时候,医生可能是看我一个人过来,表情又一直那么冷清,心里奇怪,所以,他对我问道,“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来的医院?你爸妈呢?” 我冲他笑了笑,开口说,“叔叔,我是孤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