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错才被贬为奴隶? 一听到新来的有可能曾是坐在观席上为他们的生死下注的人,几个兽人顿时有些躁动起来,昏暗中的视线锁定了厉。 不。厉很快解释,我来自很远的地方,那里没有城也没有野部,所以我才会对这些不了解。假如我是城中兽人,犯错以后宁求一死,也不要成为奴隶。 这话半真半假,兽人们却都信了,他们懂得这种生为奴隶的痛苦,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戚戚然。 不过你这体格,我估计只要打上两场,就能送去同兽人对战了,虽然更危险,更容易死,但总比我们这样不死不活的好。 皮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极其狰狞可怖的笑容。 厉正欲再问上几句关于此处的信息,烛火飘然而至,来人甩着手中的铁链,砸向监牢的门,发出一道巨大响声。 众兽人纷纷噤声,厉也咽下了口中未竟的话语。 新来的,轮到你了。 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两个高大兽人打开牢门,将坐倚在墙边的厉拽了起来,又给他戴上手镣,推搡出了监牢。 厉未曾反抗,一路被押送着,他沉默地盯着脚前方被烛光照亮的一小片区域,在心底记下每个岔路口的选择。 不知拐过几个弯、上了几层楼,两个兽人将他押送到一扇巨大铁门后,对视一眼,将门缓缓拉开。 室外的阳光瞬间倾洒而下,厉眯着眼睛,发现前方是一块很大的圆形沙石空地,周围则是一层又一层高起的观席,上头站着满脸兴致的兽人与亚兽们。 押送他的兽人随后又打开了铁栏,将还缚着手铐脚链的厉一举退了出去。 厉顺势踉跄几步,环视周围。 席上的观众穿着各式精美服饰,手上拿着各色票子,有些亚兽还打着伞,冷眼地看向场中的他。 一阵湿热腥风自脑后传来。 厉猛然回头,一头四五米高浑身赤色的野兽正站在他身后,露出的獠牙足有前臂那么长,涎水滴落下来,衬得獠牙更加尖利阴狠。 野兽打了个响鼻,与他对上了视线。 吼! 不要! 沈怀瑾猛然惊醒,身子抽搐着弹了起来,又在半途因力竭而落回床上,好在柔软的床垫一下便将他温柔地托在怀中。 沈怀瑾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发现自己来到了完全陌生的房间。屋里点着熏香,他身下被褥柔软,四柱床上帷幔轻掩,各处尽显奢华的雕刻与贴面处理,装饰花样繁多。 他撑起身子拉开帷幔,床头高架的玻璃灯罩涂有金漆,融融灯火下,恍如流水波动。落地的厚重窗帘是墨绿色,上面撒了些银粉,在烛火下有如灿灿星光。 角落处还立了一面木雕封边缀以珠宝的铜镜。 沈怀瑾有些恍惚。他记得自己无意间来到了一个原始时代,那里存在能变身为野兽的兽人,他还在某个部落度过了很多的一段岁月。但现在想来,所有的记忆都好似落入了团团大雾中,辩识不清。 他为什么会丧失所有记忆?以及目前这个情况,他又穿越了吗? 沈怀瑾赤脚下了床,踩着柔软的地垫,一路行至角落,看向恍惚的自己。 镜中的人熟悉又有些陌生,眉眼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浅淡沉着,只是现下露出了浅浅疑惑。 沈怀瑾蹙眉看着镜中自己及腰的长发和眉间一点针尖大小的红色。 这是什么?他喃喃自语。指尖触上之际,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正在他想继续探究之际,厚重房门被从两边打开。 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立刻有了些光,沈怀瑾回身,就见一个穿着红黑衣袍、身配短剑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不,看体型,对方是一个兽人才更加合理些。 沈怀瑾往墙边侧了两步,那上面有一把手柄华美以作装饰的长币。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来人缓慢地将手上抬起、举过头顶,见沈怀瑾戒备的眼神迟迟不改,他又诚恳道:神使,我是万兽城之主,伏。我知道您是被兽神从异世召唤而来的,请不要害怕我。 沈怀瑾恢复了一些记忆,他似乎是听谁说过,兽人大陆也曾降临过与他相似的黑发亚兽,被称作巫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