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枝在一旁打圆场,“行了,我们继续看这副十九世纪的《宫》。” “是十七世纪,而且它并不叫《宫》。” 不远处,响起一道清亮干净的少年音,众人寻着声音自觉让出一条路,谢老气不太顺,还是回头瞧了一眼。 “它的价值并不亚于世界前三名画,是出自西班牙画家之手,它的原名叫《飞蛾》,直到十九世纪才更名为《宫》,用柔美的光线和明暗对比暗讽王室的骄奢淫逸。画中的主角并非显而易见的幼年公主,而是侏儒女佣和画家本人,也就是画中的宫廷画师。” 程梵说话时,声音缓和适中,自幼学习书法和古典舞的缘故,自带一股子文人墨客的傲气,配上极其蛊惑人心的面庞,气质惊艳,引得所有人频频打量他。 介绍完作品,程梵将手中的文件交给程母,“您忘带这份重要文件,我发现后便送来了。” 程母压抑着内心的震惊,僵硬接过。 “这也是程家的少爷?” “不对吧,我听说程家少爷脑子有问题,当年发烧,烧坏了。”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小少爷模样英俊,程家父母挺会生。” “而且很有学识,气质端庄。” 谢老瞧着程梵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嘉许,看破不说破地扫了程安一眼,朝程梵道:“这里的展品你都了解吗?” 程梵点头:“了解得比较浅显。” 谢老发出邀约:“你愿意和我一起欣赏,顺便为我介绍吗?” “嗯。”程梵朝谢老走去,途径谢崇砚身边,想起那晚露台的事,于是抬起头颅,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眼神半分未给。 项枝观察着一切,朝谢崇砚抬抬下巴:“怎么?那天聊得不愉快?” 谢崇砚指腹摩挲,摘下眼镜,眯着眼没有回答。 望着程梵随谢家而去的背影,程母气得心悸,脸色极差无比,程父敛着黝黑的神色,低声呵道:“怎么办。” 被当众打脸,程安颜面尽扫,当下嫉妒得眼眶发红,想一走了之。 程母唇色发白,拽着程安的手险些失态:“跟着谢崇砚,找机会加微信,我们还有礼物没送出。” 程安哭丧着脸:“我还有什么脸继续追着人家?程梵这个贱种,就会给我们添乱!” 程父没好气道:“先跟上,视情况而定。” “这件是《spring 》,是林奈四级系列的画作之一,八年前在纽约拍卖行以天价成交。” “这件是……” 谢老面带和煦,亲切地看着程梵,有时和他谈论两句,相处和谐。 几乎所有人都跟在谢老身后,认真倾听程梵的讲解。 程梵说话时有一种特殊的少年骄矜,并不自大的惹人厌烦,但足够自信,带着几分傲气,随着声音起伏,有着特殊的魅力。 项枝低声道:“这程家少爷比任何世家少爷都更像少爷,别说,我喜欢这款。” 谢崇砚慵懒盯着程梵:“你拿捏不了他。” 当众人停留在一副瓷白釉珍品前时,程母借安排工作人员的机会,带着程安再次走到谢崇砚和谢老面前,和蔼笑着:“谢总,有时间加个微信吗?” 这副不要脸皮的样子着实令旁人尴尬,就连谢老都有些后悔方才的加微信提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