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和他们强调,一定要人脉广资源好情商高的经纪人,可我…” 林羽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再说了。 项枝认锅:“是我的错,我欠你和程梵一次。” 谢崇砚没再理他,径直走进病房。 项枝满脸愧色:“我能进去不。” 林羽潭:“一起进去吧。” 项枝本来还觉得冤枉,可看见程梵脑袋上那厚厚的白纱布后,心脏慌张跳着。 谢崇砚没卸了他,肯定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 谢崇砚低声说:“你们回去吧,很晚了。” 林羽潭皱眉:“程梵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谢崇砚不想再回忆这件事,简短回复:“是温旗该死。” 林羽潭走到谢崇砚身边,手掌落在他的肩上:“温旗那个电视台,得瑟这么久,祸害多少年轻艺人,早该整治。这件事交给我,我去办。” 谢崇砚转头:“我要他达到最惨的下场。” 林羽潭:“嗯。” 两人走后,谢崇砚拿来一条温热的毛巾,轻轻替程梵擦拭脸颊。 程梵的睫毛很长,像个睫毛精。睡觉时,睫毛轻轻抖动,应该是在做梦。 谢崇砚替他掖好被角,就这么静静看他。 谢长霆从小教导他要做一名极度的利己主义商人。凡事,都以自身利益为首。 判断和选择时,以价值衡量。 他按照标准做到了。 养宠物浪费时间,从不对猫狗上心。 娱乐爱好,只能从高端社交礼仪中挑选,方便社交。 谈恋爱,也务必讲究利益链和门当户对。 他累了,也倦了。 自从他接管公司,他尝试过改变这种现状,但固有思维带来的习惯却难以改变。 和程梵联姻,是他的第一个尝试。 程家小门小户,不符合谢老和谢长霆的标准。但谢老纵着他,愿意他找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接下来,是这件事。 按照以前,他会觉得这样的自己疯了。 或许在车上时,理智曾让他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恰当,是否必须亲自前往。 可看到程梵缩在墙角的一幕,那些理智溃不成军。 他不想用理性分析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无法用价值衡量。 如果他不去救程梵,让别人去救,或许结果依旧是程梵躺在病床上。 可程梵醒了之后,可能很失落,可能与他渐行渐远,这些都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如果非用价值衡量。 他只能说,程梵对他的看法更重要。 谢崇砚手指抵着额头,头疼欲裂。 他好像不知不觉中,格外重视程梵的感受。而这种重视无法用理智控制,潜伏在内心深处。 谢崇砚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对别人有同样的感觉。 以后也应该不会。 — 第二天清晨,他被哭声唤醒。下意识伸出够着面前的棉被,里面冰凉没有一人。 他起身寻找程梵,发现程梵正站在浴室中看着镜子。 “怎么了?头疼?”谢崇砚没来得及戴眼镜,快步走到他面前端详着他。“哪里疼?告诉我。”双手不自禁地捧着他的脸,他轻轻蹙眉。 程梵抬头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前几天还对他不闻不问,刻意冷淡,怎么现在这么关心他。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程梵没有躲开,吸了吸鼻子。 谢崇砚见状,愈发急切:“程梵,是不是头疼?” 确定了谢崇砚真的是在关心自己。程梵赌气扭头:“不疼。” 谢崇砚松口气,温声问:“那为什么哭?” 程梵闷闷道:“纱布包扎得太丑了。” 谢崇砚顿时哭笑不得:“没关系,过几天就摘了。” 程梵瞅他一眼,撇开身朝外走去。 拖鞋穿着很大,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程梵的病号服宽松肥大,一直遮到他的屁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