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程梵昏昏沉沉醒来,腰上是坚实有力的胳膊。他虚弱地抬头,发现谢崇砚的脸近在咫尺。 昨晚的记忆浮现,他惧怕地摇晃脑袋,唯恐想起那段梦境。 怀里的动静让谢崇砚睁开眼,他看着程梵问:“感觉怎么样?” 程梵脸色蜡黄,轻轻摇头,又重新闭上眼睛,没有半点精神。 谢崇砚觉得他不太对劲,用手掌试探着他的温度后,起床拿来温度计,顺便叫来家庭医生。 温度计显示,程梵烧到38.5度。 谢崇砚赶忙联系副总,让他安排公司事宜,自己最近两天可能无法去公司办公。 家庭医生很快到来,看完程梵的情况,蹙眉道:“目前可以排除病理,我觉得程少爷应该是昨晚梦魇导致,身上的火气排不出去,所以发烧了。” 谢崇砚神色忧虑:“那怎么办?” 医生回:“我开一些药,起辅助作用,更多的,需要您帮他做心理疏导。您知道昨晚的噩梦究竟发生什么,吓成这样?” 谢崇砚深深吸了口气:“我不太清楚,昨晚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没有问。” 医生:“抽空您问问。” 发烧一直持续到晚上,程梵才清醒过来。看着手腕在输液,虚弱地问:“我怎么了?” 谢崇砚一边工作,一边在床前陪着他,:“你发烧了。” 程梵探了探额头的温度:“我现在还好。” 谢崇砚:“嗯,没大碍了。昨晚,你梦见什么了?我在隔壁听见你的哭喊声,才赶过来。” 程梵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我梦见谁了,可能是我的亲人。但我抓不到他们,被魔鬼抢走了。” 谢崇砚故意笑着,手掌托着他的下巴:“都二十多岁了,梦里还能梦见魔鬼。” 程梵别扭推开:“你笑话我。” 脸上终于又恢复笑脸,程梵尝了一碗小馄饨,烧也彻底褪下。 但到了晚上,谢崇砚离开后,噩梦如期而至。 这一次的梦魇,严重影响程梵第二天的心情,郁郁寡欢。 梦中的恶魔似乎找到了他的软肋,一遍遍侵蚀着他的要害,四层阁楼,雪地女人,小时候的玩具等等,令他不断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却又摸不到头绪。 一次,两次…程梵第三次从噩梦中醒来,不愿打扰谢崇砚,裹着被子挨到天明。 一连三天,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令程梵食不下咽,练舞时身体彻底垮了,晕倒在练功房。 谢崇砚赶回家时,程梵已经醒了。 眼瞧着才两天就显瘦的面庞,谢崇砚甚至想找到催眠师,帮助程梵治疗梦魇。 明天又到了程梵录制《精英田园日记》的档期,看着程梵这样,谢崇砚实在不放心。 “我自己可以,你不用牵挂。”程梵收拾行李时,背影消瘦许多,谢崇砚站在他身后,问:“要去几天?” 程梵:“四天三夜。” 谢崇砚:“嗯,有事及时和我打电话。” 程梵:“知道。” 谢崇砚走后,程梵独自收拾行李。他悄悄将从网上洗的两人拍摄全家福那天的合影放进行李箱,准备带去录综艺。 在家里,虽然晚上害怕,但白天看见谢崇砚,还能有安全感。这次录节目,每天估计都会很煎熬。 第二天早晨,谢崇砚拿着从医院开的安神维生素片,替程梵放进行李箱。打开时,他无意瞥见两人的那套合影。 拿出照片,他的指腹细细摩挲,没想到程梵会带着它们录制综艺。 送程梵上车时,安晴见到他颇为紧张。 谢崇砚帮程梵将行李箱安置好后,又拿出一件行李箱放在一旁,但程梵没注意。 到机场的路上,程梵心里始终空落落的,安晴明显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太对。 安晴坐在副驾,回头问:“梵梵,你不舒服?” 程梵否认:“没。” 安晴笑着打趣:“是不是因为要离开谢总了?” 谢崇砚朝程梵看去,发现程梵颤了颤睫毛,矢口否认:“我才不想他。” 谢崇砚摸摸他的头:“真的?” 程梵语调上扬:“当然。” 每次看见程梵心口不一,谢崇砚都想逗他:“我本来还想,如果你实在想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录综艺。” 程梵眼睛亮起来,随后又掩住:“真的?” 谢崇砚:“但既然你不想我,我就不跟你去了。” 程梵蹙了蹙眉,不再理他。 “不稀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