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又有丝不确定。 宋延年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张婆身上,那团光芒已经开始慢慢的减弱,他贪婪的看着,想把她怀里的光抢过来。 没有了翁氏的遮挡,在天元宝镜的威力下,那波尖锐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甘的消尽。 宋延年惋惜的看着那束光也一点点减弱,直到最后跃出张婆的怀抱跳了跳,好似在告别,最后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他抬头望天,看着光芒消尽的地方。 张婆抱着又重新变得平凡古朴的铜镜,蹒跚了几步,才走到林子文面前。 她蹲了下来,将林子文趴在地上的脸翻了过来,怼上那光芒散尽的铜镜。 铜镜清晰的倒印着林子文双眼紧闭又苍白的脸。 张婆疲倦又满足,声音嘶哑,“可以了,水鬼已在天元宝镜的法力下,露出了面目,现在已诛杀。” 众人听罢欢呼不已,纷纷抱着自己身边的人。 只要想到真的有鬼怪混进小源村,大家伙儿都是后怕不已。 看向张婆的眼睛是敬畏又感激。 “现在知道不能去玩水了吧。”方大嫂用指甲盖用力的掐着方大力的耳垂子。 “不敢了不敢了。”方大力苦着脸想哭,却一点也不敢哭出来,呜咽,“我这辈子都不敢下水玩了。” 周围的小伙伴心有戚戚的跟着点着头。 可不是,吓死个人了。 “那倒不必矫枉过正。”张婆慢慢吞吞挪了挪身子,毕竟小源村可是靠山靠水吃饭,不敢下水,以后可怎么养家。 难不成靠田里的那点出息?张婆暗讽。 “昨日你们也是赶巧了,下水时又是恰逢阴月阴辰阴时,这才齐齐被鬼迷了心窍,答应将他带上岸,让他有机会幻化成这林家儿郎模样迷惑了你们。” 说完,又想了想,问小孩,“昨天是否有谁给那水鬼指路,让他去了林家儿郎家中?” 这话一出,几个小孩子具是白着脸,互相望望,摇了摇头。 而一个孩童藏在父母身后,半晌探出头,忐忑的点头,“昨天我看子文,不,那水鬼有些迷糊恍神的样子,我就送他到这路口了。” 说到这里,吶吶的掰着手指头,“我不知道那是水鬼,我以为它是子文。” 说完,小声的抽泣。 旁边的父母轻抚着他的脑袋瓜顶儿,心疼不已,却也不敢开口,毕竟这路确实是自己家的小子带的。 众人同情的看着还昏倒在地的林子文。 这孩子也真是倒霉到家了,人在家中乖乖温书学习,没有随那些臭小子下水捣蛋,结果到最后反而是他被这水鬼附身了。 倘若再迟个一两天,估计村里就得挂白了。 张婆温声劝慰,“好孩子,这怪不得你,鬼怪多狡猾,我们凡人肉眼凡胎的,看不出区别,这怪不到你头上。” 说道最后,张婆是看着翁氏的,“望你别怨这孩子,这是你儿命里的一个坎,向来命数自有天定,没有这孩子带路,那水鬼也会找来的。” 翁氏蹲在地上抱着自家儿子的脑袋,这时也是胡乱的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的。”说了两句,声音哽咽,“我只希望他以后好好的。” 张婆叹息。 抬脚走进了林子文的屋子,四处环看了一周。 想了想,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布帕,打开里面是一张黄纸红字的符箓。 “一会儿等他醒了,就烧了化水给他服下,他遭这一趟罪,倘若没有好好调理,多少对寿数是有些影响的。” “好好好,我一定照做。” 翁氏连忙双手奉过符箓,郑重的放在怀中。 “另外,村里最好这段时间的用物,都用些黄色的。”张婆以拳抵嘴,咳嗽了两声,补充说道。 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黄色,向来是代表神佛,你看佛门庙堂,佛像皆是金光灿烂,身披袈裟。家中重黄,也是有请佛坐家镇家宅的意思。” 院子里的村民听罢纷纷点头,各个表示回去就将窗棂糊纸等换成黄色的。 “好了,这孩子没什么大事了,好好休养几天就行。”张婆看翁氏低垂着头,似有眼泪,宽慰了几句。 “都来个人,帮忙把子文抱进屋去。”老村长拄着拐杖,站在院子大门处喊了喊。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