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王书生已经自己将自己沉醉了。 他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重新落回手中的书卷上,干脆利落的开口。 “忍心,没空,不想看!” 王昌平气急,他啪叽一声阖上手中的折扇,提起衣摆气势汹汹的冲到宋延年屋前,却又在门口紧急刹住了脚步。 他的脸色变了变,最后浮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哀求道。 “延年兄,一起去嘛,我一个人不敢去。” 后头的银扇偷偷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有点不敢看,总觉得自家少爷这副模样忒丢脸了。 宋延年瞥了他身后的银扇一眼,开口道。 “银扇不是陪着你吗?” 听到这话,王昌平投来幽幽怨怨的一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每回撞鬼,银扇都是平平安安的睡过去,他却要担心害怕一路逃窜…… 回回上演夜半惊魂…… 王昌平:“延年兄,求求你啦,听说西市这几天可热闹了。” 他绞尽脑汁的想着白日市井里听来的只言片语,突然猛地拍手。 “对了,还有杂戏,这附近的小孩都爱的很,听说再过几天该去别的州城了。” “你一定也爱看!” 宋延年将原本收起来的书再次拿了出来。 王昌平:…… 他真想摔自己个巴掌,瞧他都说啥了。 相处这几天,他可都知道了,这延年兄最讨厌别人拿他的年龄说事了。 …… 西街临近白马河,热热闹闹的街旁,是一条宽广的内河,河上飘着几艘花船,红红粉粉的绸带装饰着花船,各个显得美丽又精致。 一轮半圆月高高挂在半空中,银色的月光洒在河面上,漾起点点细碎的银光…… 水中天上各一轮明月,让人分不清到底哪儿是天上,哪儿才是人间。 王昌平和宋延年并肩走在一起,宋延年的心神被西街飘香的摊子吸引住了。 嫩嫩的豆腐用豆油煎的酥酥的,整个豆腐块外焦里嫩。 外边是金黄的焦皮,里头却是香嫩的豆腐,咬下一口满是豆香,小摊贩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手不停歇的往煎豆腐上撒香料辣粉…… 整个西街,放眼过去都是人,小孩尤其多。 每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快乐,手上拿着一个好吃的,一蹦三跳的走在路上。 …… 宋延年:琼宁真是个好地方啊。 又走出了几步远,王昌平折扇摇指河中一搜粉色花船,开始了诵诗。 “……银勒牵骄马,花船载丽人。” 他叹息的摇头,“失策失策,我应该将家里那神俊不凡的白马牵来,如此才搭得上此情此景。” 说完,王昌平忧郁的看着月夜,今夜为了这西街一游,他特意穿了簇新的月白色长衫。 如此驻足观月,倒有那几分翩翩公子的风范。 宋延年:…… 槽多无口。 最后,他只得说了一句,“下次吧。” 只要不带上他,他是不管这王书生是要牵马还是牵驴子,当然,他家三寸不外借。 夜市是禁牲畜的,到时巡夜的武侯抓人下大狱的,他也不会去府衙登门赎人。 费钱! 如此走走停停,宋延年很快就看到了王昌平说的西街杂耍,他对这兴趣不大,才刚刚想走开,他的目光在触及了人群中的凤娘时,陡然停住了脚步。 凤娘还是凌乱着头发,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枕头,此时她心神恍惚的看着杂耍戏人手下的大狗,无声的掉泪从脸颊滑落。 宋延年:凤娘? 他上前两步想去问凤娘怎么了。 下一秒,宋延年陡然响起前两日见过的面相,他的视线跟着凤娘,投向了杂戏…… 这一看,他不由的震惊了。 看杂戏的人很多,里里外外围了三四圈人,此时不论男女老少,都在为杂戏喝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