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要是吹了唢呐,别的不说,邓训导可能会被他当场送走。 宋延年摇头,算了算了,还是不刺激邓训导这个老人家了。 听着鸾筝余音袅袅的音色,宋延年暗忖,他还是学这鸾筝吧,听起来动听又有格调。 徒闻音绕梁,宁知颜如玉。 这样一想,宋延年心里美的不行。 做了选择的宋延年,安心的又翻了一页书。 …… 府学的日子单调却又充实,宋延年每日温书学习,原先许多不甚了解的地方,经过训导们的讲课,都都似鱼儿得了活水,大彻大悟,功课也更上了一个层次。 就连原先一窍不通的鸾筝,也能摸索着弹奏一小段乐谱。 府学里的先生学问都不错,关键是对学生也上心,宋延年在府学里待得倒是开心。 这日散课后,宋延年发现白良宽不见人影了。 他在府学里找了一圈,最后在一排文竹后头,发现了他蜷缩着抱膝,背部一抽一抽的耸动,显然是在哭泣。 胖胖的模样有几分可笑和无助。 宋延年一惊:“你怎么了?” 白良宽抬起头,脸上都是眼泪和鼻涕。 他见自己哭泣的模样被宋延年看到,有些慌乱,又觉得丢脸,拎起衣袖就往脸上胡乱的擦。 “我没事,就是心情有些糟糕。” 他有些气怒,“快快,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宋延年没有理会,他要是转身走了,这白兄不得哭的更凄凉了? 他陪白良宽一起坐下,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半晌,白良宽抹了抹眼泪,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是什么包点铺的少东家。” 宋延年:“……哦。” 他莫名,“然后呢?” 白良宽颓然:“我爹就是早市里穷卖炊饼的,我家虽然祖上三代都是琼宁的,但家穷着呢。” 他自暴自弃:“我又胖又臭,都是汗味儿,处处讨人嫌。” 宋延年:“没有啊。” 他这话倒是不假,这白兄虽然胖而且爱出汗,但是他是个爱洁的,每个小院里有灶间供学子煮饭吃,他们懒惰爱吃饭堂,但白兄每天都会烧水清洗。 所以,又胖又臭,后半句不属实。 宋延年的视线停留在白良宽衣摆处,那里沾了一点污秽。 宋延年看向白良宽:“你今天被人欺负了?” 他虽然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白良宽听到这话,悲从中来,眼泪又掉了下来,他连忙拿胖胖的手擦眼睛。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只见他语气凉凉,却带着别扭的关心。 “没本事充什么大头,多管闲事,现在遭罪了吧。”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白鹿街摆酒酿丸子,叶老太家的孙子林辰钰,林秀才。 第82章 (捉虫) 白良宽还在擦眼泪的手一下子就停在了半空中,他有些瑟缩,但还是开口道。 “我见他们围着你,那高个的还推搡你了……” 林辰钰打断了白良宽的话,他垂眸,“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管。” 白良宽有些急,“可是……” 林辰钰抬眼,他的眼里都是嘲讽,“我唤人了吗?我叫你来给我解围了?” “要是将先生唤来就能将事情解决,我不会自个儿告诉先生吗?哪用得着你来做这个好人!” 他面上和语气都是嘲讽,挑剔的眼神上下扫视了白良宽一眼,就差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写在脸上了。 一时间,白良宽的表情有些受伤,又有点难堪。 宋延年看看左边这个,又看看右边这个,一时间也闹不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比起言语咄咄的林辰钰,宋延年自然是站在白良宽这边。 他伸手挡住林辰钰。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林兄,你要是不想要白兄帮忙,直接说就行。” 林辰钰定定的看着宋延年,“我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案首宋秀才啊。” 他语气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许是羡慕又或者是嫉妒,阴阳怪气的。 宋延年皱眉。 林辰钰不再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