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可以算是他们这个小群体里的头头,两人家中境况在伯仲之间。 张伯定性子冷,伍敏杰性子暴,以往,他都爱跟在张秀才身后。 只是张秀才家中失火后,有一段时间没来府学了。 伍敏杰似笑非笑的睨了时秀才一眼。 时秀才只觉得精神一凛,忙低头应道,“是啊,听说家业烧没了一大半,他家老太太那么要脸面的人,夜里都坐在灰烬上哭了一场。” 伍敏杰将折扇凑近,捂住自己咧开的笑脸。 半晌,他收了笑,递了个荷包在石桌上。 “去,给张兄送去,十两银子不多,就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 他眼里带笑,“这些钱省着点用,还是能够在琼宁赁几间破屋的。” 众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视线齐刷刷的看着石桌上的荷包。 谁不知道这张伯定最是要脸,这哪是送钱啊,简直就是打脸。 尤其还是来自面和心不和的同窗,十两?是打发叫花子吧! 时秀才咬牙,“敏杰兄仁义,伯定兄定然感激涕零。” 伍敏杰畅快的笑了出来,这火烧的好啊。 …… 宋延年将白良宽送回房屋后,他思索着方才见到的厕鬼,虽然凶狠,但怎么看都觉得它有点惨。 这府学的茅房是安在五鬼方,五鬼方是凶方,这衙署的茅房安在凶方,本该是事事亨通,诸事顺利的布局。 按理是不会有学子意外跌落的…… 这厕鬼既然找上了那伍秀才,他的死就是同伍秀才没有关系,也有莫大的联系。 …… 第二日清晨,宋延年穿好宽松便利的衣服,简单的洗漱一番,便准备出门晨练。 他才推开门,就看到等在门外的白良宽。 宋延年诧异:“良宽兄?” 白良宽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多的泥土,“延年兄,走走,咱们一起去跑几圈。” 宋延年转身将门带上,他问道,“你不是说,受不住这苦吗?” 白良宽:“我昨晚想了很久,我这么胖不行,论学问论人品,我都不比别人差,为什么科试老是过不了,就因为我太胖了。” 他就是文章不行,科试没过,录遗和录补也该过了,明明和他差不多水平的学子都过了。 “我思前想后,估计是学政训导他们看我太胖,怕我在乡试时出意外,这才在录科卡着我。” 白良宽握了握拳头,他再也不要向昨天那样被人像丧家犬一样欺负,只要考上了举人,看还有谁敢这样欺辱威胁他。 宋延年:“行,但你头一天运动,咱们还是少跑一点。” 白良宽有些急,他恨不得十天半个月的就将这身肥囊中的肥油刮去。 “我不怕辛苦。” 宋延年:“不着急,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只要你坚持,过个两三个月,你就能看到变化了。” “不能急在一时,不然身子该搞垮了,咱们慢慢来。” 虽然跑动起来很吃力,但白良宽还是坚持了下来。 出了汗后,回到小院灶房打了水,两人简单的清洗后,这才往饭堂走去。 今日的早膳是稀粥配咸蛋,蛋壳是淡青色的,敲开里头便看到了嫩白的咸蛋白,宋延年将筷子一扎,那些金黄的蛋油便流了出来。 他尝了一口,唔,特别香,感觉像是他们家月娘喂出的鸭蛋腌渍的。 蛋黄特别大。 饭后,宋延年陡然问白良宽。 “咱们府学是不是有学子掉到茅房里淹死过?” 白良宽诧异:“你怎么知道。” 宋延年:他怎么知道的,当然是鬼告诉他的了! 他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这边,继续问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吗?” 第83章 清早起海云,风雨刹时临。 已经是辰时三刻,天还阴的厉害,今天估计是要下一场大雨。 旁边的来往的学子低声交谈。 “我就知道要变天,昨儿黄昏风那么大。” “是啊,今天真冷。” 饭堂里来来往往的学子都穿上了厚袄,白良宽穿的有些单薄,他正跺着脚,想让自己暖和一点。 听到宋延年这话,他仔细的想了想,随即摇摇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