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是是是!” …… 两人找了个空位比较多的酒桌坐了下来。 因为是同年的举人,大家都有天然的亲近,几人互相道了姓名,又聊了几句,很快就熟识起来了。 同饭桌的井举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看着宋延年惊叹:“啊!宋兄就是宋延年宋解元啊。” “张榜的时候,我一度以为红榜写错了你的生辰。” “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也惊到了。” “听说宋兄还是小三元是吗?” 宋延年拱手作揖,和众人相互客气:“侥幸侥幸,承蒙大人错爱。” “……” “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以后咱们书信常往来。” …… 白良宽见林辰钰一个人坐在靠角落的地方,便将他拖了过来。 白良宽:“坐这坐这,一个人坐那多无聊。” 林辰钰:“恭喜。” 宋延年:“同喜。” 林辰钰踟蹰了片刻,低声对白良宽道。 “白兄,那次的事是我不对,还有,多谢你了。” 白良宽一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林辰钰说的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他不在意的摆手道。 “嗐,都多久的事了你还记挂在心里,没事没事。” …… 几人闲聊间,楼梯处传来“哒哒”的拐杖拄地声,在场的众举人都被这声音吸引去了目光。 只见一个身穿祥云纹吉服的七八十岁老者,拄着杖被旁人搀扶着走上阶梯。 “这是谁啊?” “他也是这次的举人吗?” “不知道。” “应该不是吧,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考的动!” …… 见宋延年和白良宽也好奇的看向楼道处,林辰钰低声道,“我知道他,他是白鹿街的金举人,前段时间刚过完整寿。” 白良宽看着老人那花白的头发,道,“整寿?那他得有八十岁了吧,这命吃的长,有福气!” 宋延年纠正:“七十有九过八十寿诞,方称整寿,这位金举人还未到八十。” 听到有人提早过寿,白良宽不解了:“为何如此,生辰哪能提前过。” 宋延年低声道:“天地之至数,始于一而终于九,这九有圆满长长久久之意,年老之人过寿多有忌讳,通常是过九不过十。” 林辰钰:“宋兄说的对,这金举人今年七十有九。”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他考中举人恰好是六十年前。” “府衙官爷请他来这鹿鸣宴,也是想要一个重赴鹿鸣宴的美谈,再加上他的曾孙金帆文今年下场,也考得了乡试第十名的成绩。” 宋延年:“唔,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林辰钰:“是。” 旁边又有几人迎上金举人,嘴里念着:“老爷子慢点慢点,哎,小心脚下。” 金举人颤抖着手,开怀一笑就笑眯了眼,露出嘴里稀稀落落的豁口牙。 “没事没事,今儿这鹿鸣宴是大喜事,老朽我来给大家道贺,恭喜恭喜。” “老爷子客气了!” “是啊是啊,您太客气了,来来,坐这上座,慢点儿哎!” 白良宽跟着乐呵了两下,突然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小声道。 “这……这金举人六十年前考中了举人,他后头就没有继续考进士?” 当年十九岁的举人,可是前程大好! 宋延年的视线也落在金举人身上,“鲤鱼跃龙门,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白良宽看着这白发苍苍的老举人,一时心有戚戚然,这两日中举飘飘然的心也落到了实地。 又过了两刻钟,陈老翰林等人也到场了。 他身后跟了一众的官员,粗略的一看,四十多人是有。 白良宽:“这人可真多。” 宋延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