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可真舍不得啊。” 他身上这件是褚家绣坊里买的羽绒大袄,这样随身一裹,又轻又暖和,别提多舒坦了。 当然,价格也令他十分肉痛就是了。 马阳钊心有戚戚的点头。 他也怕冷啊,旁边这两个是小年轻,火力足,明显更抗冻一点,尤其是宋公子,瞧那身板站的直溜溜的。 他就不一样了,他这成了婚的老男人,最怕冷了! 一时间,想到那冻人的寒风,马阳钊还没有脱去袄子就开始牙齿打颤。 双瑞:“少爷?” 马阳钊:“嘶,别说话,冷。” 宋延年:…… 他左看右看,就是不搭腔。 怎么办,总觉得自己说一点都不冷有讨打的嫌疑,他还是不说话了吧。 …… 队伍缓缓的前进,终于轮到宋延年几人,就是再不舍,几人还是将大衣脱下,让双瑞帮忙带回去。 …… 这次的会试和乡试一样,要在贡院里待上三天两夜,初八进场,初九清早开始考试,初十酉时收卷出场,整整考两天。 是以,大家同上次一样,带的东西比较多,此外,他们手中还拎了一袋的炭火。 贡院里虽然有提供炭火,但他们穿的单薄,此时天又冷,还是自己多带一些更保险。 …… 直到几人的身影都瞧不见了,双瑞还抱着袄子站在贡院大门外,他嘴里念念有词。 “各位过路的神仙大人,求求你们保佑我们家少爷,让他顺顺利利的通过会试,不要冻病了……” 想到宋延年平日里待自己温和又关心,出门买东西还不忘给自己捎一份,双瑞连忙又道。 “还有宋公子,一定保佑保佑……” …… 云京不愧是京城,贡院也比他们琼宁州城的好。 白良宽排在宋延年的后面,他瞥了一眼周围,小声道。 “比咱们琼宁的贡院气派。” 宋延年点头,这号房虽然窄小,却是青砖砌成的,应该是刚刚修葺清理过,上头连青苔都很少看到。 周围有衙役看着,说了这么一句,两人就不再说话了。 宋延年拿出手中的号牌,洪字八号,他的视线在一排排的号房中搜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号牌对应的号房。 他才走进号房,刚刚将考篮放下,就听背后有铁链哗啦啦的脆响响起…… 宋延年回头,那扇五尺高的木门被衙役从外头锁上了。 光亮从门上方空余的三尺处漏进来,虽然昏暗了一些,倒也还能看清。 就着这昏暗的光,宋延年将号房简单的清理一番,他将桌子擦拭干净,这才将笔墨纸砚摆放整齐。 这号房三面严实,正对面还有半扇门遮掩,只要人坐着,对面号房的人看不清他这边的动态,他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的单衣脱下了两件。 宋延年动了动手肘,可算是舒坦多了。 有门也好,省得像上次那样遇到疯子,自己考得不如意,还偷偷将别人的卷子损毁。 …… 就在众多学子陆陆续续进入贡院的时候,朝廷的大人们也没有闲着。 养心殿,南书房内。 礼部的王尚书时不时的看沙漏,已经午时三刻了啊,他有些心急,这一急便有些口干舌燥,桌上的茶水忍不住喝了一盏又一盏…… 迟迟不见人来,片刻后,他坐不住了,起来来回踱步,紧锁着眉唉声叹气,时不时还要探头看大门。 又过去一段时间,门口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一声有些细尖的嗓音响起。 “王大人。” 王尚书眼睛一亮,“是孔公公啊,怎么样,陛下召见我了吗?” 孔公公还是个年轻的公公,他带着歉意摇了摇头,“还需要王大人在此地稍微等等了。” 王尚书忍不住想问一句,陛下此时在干嘛? 话都到嘴边了,他又自己吞了下去。 罢罢罢,问了这公公也是打太极,没的将自己落下一个窥视圣人行踪的话柄。 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的滴下,时间就这样在等待中悄无声息的溜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