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帝王,有了一丝怀疑,往日的亲近便一丝不见。 之前一口一个延年,现在却是宋延年。 甲一低下头:“说到书,那婆子也有印象,她说那天是看到了宋大人的手中拿着一本黄皮的书。” 但宋大人是读书人,手中拿书,是多么正常的事啊! 老皇帝停住脚步看甲一。 甲一:“属下又找了最开始说话的小孩,威逼利诱了一番后,那小孩还是坚持自己只是吹大牛,属下提了提书本,小孩说那只是宋大人的本子,里头什么也没有。” 方恒林这孩子的娘死了,爹有了新的家庭,他从小跟着爷奶生活,日子有些艰难,自己还是塞了一张百两的银票,这死小孩才勉勉强强和他说话。 小孩不识货,还道那张银票是不是假的。 呸!他甲一是会骗小孩的那种人嘛! …… 老皇帝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暗卫甲一倒贴了一张百两银票,关键是钱花出去了,话还没有问出两句。 他想了想,开口道。 “派人出宫,盯着这宋大人,他要是有丝毫不对,立刻来禀。” 甲一拱手握拳:“是!” 一道黑影,“嗖”的一声后便不见了踪迹,犹如他出现的那般突然。 …… 老皇帝:“孔公公,你说,这宋延年会不会和之前的林翰林一样?” 他这少年的面皮下,又是怎样的一个老鬼。 孔公公迟疑了。 “奴才愚钝。” 老皇帝摆手:“但说无妨。” 孔公公想起下午才分别的宋延年,那时自己给他斟了菊花酒,他对自己致谢。 “奴才倒觉得不大像,宋大人身上的气息让人十分的舒服,眼神也真,像那少年郎的眼神……” 老皇帝:“朕也这般觉得……又或者,状元郎回去省亲,恰好拿到了这本书?” 无字,黄皮无字书,怎么听都觉得有那么两分神异。 …… 另一边,宋延年回到了长乐坊的屋子里。 汤婆冲他打招呼,“回来啦!对了,宋公子,我往你的门缝里塞了一封信。” 宋延年:“信?” 汤婆点头,“是啊,一早就送来了,听说是从乐亭那边送来的,你没有在家,我便替你收了,现在塞在门缝下了,推门应该就能看见。” 宋延年:“麻烦汤婆了。” 他回到屋里,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信,展开,里头一下就掉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 宋延年拈起这银票,他快速的将信看了一遍,随后将其阖上,火光一闪而过,吞噬着将这封来信燃烧干净。 原来如此。 夜里,宋延年一下就察觉到屋里多了两道气息,他翻了个身,闭眼不再理会。 …… 小源村,酒老儿家里。 方恒林无措的绞了绞手,讷讷开口:“奶奶,我是不是闯大祸了?我对不起延年小叔。” 豆婶摸了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 “奶奶也不知道。” “下次不要随便乱收别人的银票,也别乱说话,知道没?” “你没了娘可怜,爹又不管你,是奶奶爷爷没将你爹教好,你别怕,爷爷奶奶会护着你,奶奶和你说,人吶,可以穷可以苦,但千万不要走错路了,走错了路,那是一辈子的心苦,知道没?” 方恒林重重点头,他依恋的依偎进豆婶的怀中。 “奶奶,我知道了。” …… 假期的最后一天,宋延年踏山赏菊归来。 他捧着一大束开得鲜艳的菊花推开了长乐坊的院门,鹅黄、粉红、淡青……各色千姿百态的菊花将他的脸都淹没了。 朵朵娇艳欲滴,菊花根茎处还带着碧翠的叶子。 汤婆:“哟!宋大人哪里采的这么多菊花啊!这花开得漂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