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他可是吃了娇娇娘那么多口脂,不赔偿点儿,心里怎么说得过去嘛。 在那铺子里,他看到了罗香儿。 她小小的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渴望又压抑的看着铺子里那一应的胭脂水粉。 陈辰安:“我可没说什么,看小妹妹那么喜欢的样子,我就想买一些送给她!” 他瞥了老罗一眼,暗含讽刺。 “我没啥坏心思,就是舍不得小妹妹露出那样渴望的眼神,咱们做公子哥的,最最重要的就是要大方。” 他刷的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这好半天了,他才终于脱离了狼狈,找到了属于陈家大公子的气度和风华。 宋延年:…… 这莫不是个二百五? 陈辰安朝上座的宋延年拱手,朗声道。 “大人,天地明鉴,是那丫头不识好人心,她踢了我一脚,我一个大老爷们可没有和她计较。” “她自己伤了人,慌慌张张的跑掉,结果跌到河里淹死了,这怎么能怪得了我啊。” 说到这,陈辰安的面容上有着委屈。 宋延年多看了他两眼。 不愧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娇儿,这陈辰安面容光洁白皙,因为昨儿睡得迟,他的眼下有几分青影,但这并不折损他的气质。 在他委屈的时候,明明是二十来岁的人了,却有着孩童纯真无辜之感。 宋延年:造孽哦。 恶人又披着好看的皮囊来做戏了。 他指着卷宗,问道。 “这尸检上,罗香儿周身遍布青肿,在她的天灵处甚至有一道致命的伤口,可见,确有竹蒿敲击一事,这你怎么说。” 陈辰安不认:“河中暗流暗石颇多,许是这罗姑娘跌落时不小心砸到的,这怎么也能怪到我身上。” 他情真意切的惋惜了一句。 “真是可惜罗姑娘了,正是花容月貌的年纪,花骨朵儿还未盛开便凋谢了,可悲可叹,唉~” 他抬头看上座的宋延年,拱手道。 “望大人明鉴,切莫听信了一家之言。” “学生虽然于女色上荒唐了一些,但学生家里的爹娘管得严,向来是不敢招惹那良家子女的。” “我找那坊间的花娘,出银子买开心,她们出卖笑容,你情我愿的事,岂不是两厢和乐?当然,这寻花问柳一事,大人可不能朝学生问罪。” “至于命案一事,学生胆小,那是万万不敢的。” 他说完,故作害怕的拍了拍心肝。 “天地有眼,这害了人,可是会有恶鬼敲门的!” 宋延年侧目。 ……很好,很有自觉嘛。 他看着陈辰安,意味深长道。 “陈公子知道就好。” 陈辰安:知道什么? 他被宋延年这一句话整得没头没脑的。 老罗不甘心:“大人别听他胡言乱语,真的就是他,我找人问过了。” 陈辰安并不将老罗的气怒放在心上,他好整以暇,慢悠悠的问道。 “哦?老汉如此说,可是有人证物证?” “要是没有的话,可是诽谤哦。” 他陡然沉下脸,收了手中的折扇。 “在下不才,好歹还是一名秀才公,老汉可知这空口白牙的诬陷有功名的学子,可是要打板子的。” 老罗颤抖着手,“你!” 宋延年看了一眼陈辰安,他不着急也不慌张。 这事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当初陈家摆平这事,早就将一众的证人或收买或许以重金的送往其他地方生活。 他低头看手中的卷宗,就连这仵作…… 本来陈家也想买通这仵作,却不想仵作是个硬脾气的老头,宁愿丢了仵作的饭碗也要将他验出的事实写下来。 现在早已不在府衙做事。 宋延年叹了口气。 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就算是仵作明晃晃的验尸文书,上面写着罗家小娘子身体遭受重击,弱水恐为人为……官府也是以失足落水结案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