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福一开始是真的觉得满意了。 只是乡下地头嚼舌根的人就是多,大家伙儿没有谈资,茶余饭后就爱说一说陈家那倒插门的女婿。 李振福本就不是心善能忍之人,很快,心里便起了疙瘩,村民的那些闲话就像是沙砾,风吹来包裹住疙瘩,疙瘩越磨越厚,越来越大个。 终于,在陈荣枫诞生的这一日,他心里的恶念如猛兽般出笼了。 李振福伏地,身子抖得不行,“爹抱着枫儿笑得很是畅快,那日枫儿满月酒散席,族老们拎着酒瓶子来找爹……爹一边喝,一边逗怀中的枫儿,他说,他说……” 李振福不想说下去,但他的嘴不受控制,这一反抗,口中便有血丝涌出。 宋延年轻啧,果然,这心狠之人对自己也狠。 随着手起招落,灵韵包裹上真言符,真言符陡然幽光一闪,李振福面容一松,继续说着心里的话。 “爹说,他们陈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他的面上闪过愤恨,“这才出月子的奶娃娃是陈家的继承人?笑话!那我是什么?敢情我就是他们陈家生孩子的种猪吗?” “我不服!” 李振福咬牙切齿! “所以,我得趁着奶娃娃没长大,将陈家掌握在手中。” …… 这话里的信息太大了,陈荣枫简直要疯。 他一把拽起李振福的头发,将他的头猛地拉起,怒道。 “就因为这?是你!是你害了我娘和姥爷,是不是?” “是不是你做的?他们的死不是意外对不对!” 因为真言符,李老爷不会说谎也不会拐弯,听到陈荣枫的问话,他几乎是下一刻,毫无时间断隔的就给出了答案。 “没错!” 李振福的话铿锵有力的落地! “疯了!”陈荣枫有片刻的失神,手中的劲都松了,随即,他又用力的拽起,奋力的几下猛砸。 “畜生畜生!” 不不,说是畜生简直侮辱了畜生,这畜生不如的东西! …… 宋延年让心神激荡的陈荣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开口道。 “别激动,先听他说完。” 陈荣枫神情晦暗的盯着李振福。 李振福跌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继续道。 “我有了这心思,在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我经常故意板着脸对陈氏爱答不理……” 他倒是不敢做得太明显,在他的冷暴力之下,陈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是不是她真的不够好? 后来,他在陈氏身子不够康健的时候,故意让她又怀了孩子,孩子没留住,陈氏的精神就更差了…… 陈老爷忙活酒庄和外孙的事,又对李振福很放心,难免的对陈氏疏忽了一些。 终于,在陈荣枫四岁的时候,陈氏因为一场风寒人就没了。 李振福:“……是她自个儿身子不中用!” 陈荣枫捏拳,“我姥爷呢?作甚又害我姥爷!” 李振福怪笑了一声。 原来,他在陈氏缠绵病榻的那一年便认识了周氏,虽然没有僭越的肢体接触,但两人眉目传情,一个唤李大哥,一个唤周家妹子,情愫在暗暗的流淌。 这事在陈氏死后,难免有风言风语传出。 李振福心中有鬼,再看陈老爷的时候就有些躲闪。 李振福一脸不甘心:“你姥爷倒是打得好算盘,他有了你了,自然可以假惺惺的来问我是不是有中意的姑娘,还说什么翁婿一场,他是将我当做自家儿子看待的,要是有中意的人,便放我回村子去娶媳妇……” 李振福简直想笑,他是寡妇吗? 本来,他没打算那么快动手的,毕竟,自己还没有学到陈老爷那一手酿酒的本领。 但他后来发现了一个宝物,这才决定行动,这一次不比之前冷淡挖苦陈氏,他……决定亲自动手。 宋延年叹息,目光看向陈荣枫。 “今日酒庄和酒窖里的酒有黑气,应该就是你爹口中的宝物造成的。” 陈荣枫愤怒:“他不是我爹,我姓陈,他姓李,我和他毫无关系!” 宋延年点头,“是我失言。” 李振福咬牙:“兔崽子,小没良心的,我就知道会这样!” 宋延年宽袖拂过,清风化为大掌,啪啪的打在了李振福有些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