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是新招来的,正是要好好表现时候,听到这话,应得又快又大声,“知道了,老爷!” …… 周氏:“枫儿,你不能这样,他是你爹!” 陈荣枫再次瞥了周氏一眼,用力的摔开袖子,径自往外走了。 …… 周氏失魂落魄。 伙计拿出大扫帚赶人:“快走快走,耽误我家做生意了。” 李荣林:“呸!狗眼看人低!” 他搀扶住周氏,年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娘,现在怎么办啊!真是的,爹这到底是发什么疯了。” 难道,真的是王将军显灵了? 周氏擦拭了下眼泪,她也不知道她家老爷怎么突然就这样做了,现在好了,酒庄和酒坊都还给陈荣枫了,自己还在大牢里蹲着。 周氏面容带上坚毅,“走,你大哥不救你爹,咱们自己救。” 李荣林:“怎么救?” 周氏沉默,“娘那儿有银票子和首饰,我们将首饰当了,再托人走关系,起码,得让你爹有命活着。” 李荣林失声,“娘!” 这官字上下两个口,填了上个填不了下个,他爹娘虽然感情好,但他娘手中并没有很多现银,钱都在他爹那儿呢。 周氏拍了拍李荣林,安抚道:“傻孩子,娘心里有数。” “那天你也看了,你爹还给你大哥的,是以前陈老爷的家当再添两成,你爹这些年酿的酒何止赚那么些钱……” “那些钱你爹还没说在哪里,咱们砸锅卖铁的将你爹赎出来,你爹怎么能看不到你的真心?他只有你一个孩子,到时那些还不是都是你的?” 李荣林脸上神色明寐不明。 半晌后,他握紧了拳头,低声道。 “娘你说的有理,儿这就去叫牙人。” 周氏诧异:“牙人?” 作甚要牙人,他们只要去当铺典当就好了啊。 李荣林看向周氏,脸上一派严肃。 “要是托人走关系,你手头上的珠宝还是不够的,咱们得将府城中的房子卖了。” 周氏瞪大眼睛捂嘴,“这……” 李荣林劝道:“娘,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狠,我爹一贯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半晌后,周氏放下手,她摸了摸李荣林,喟叹道。 “是娘短视了,还是我儿果敢,好,你去找牙人,娘这就去收拾东西。” …… 另一边,陈荣枫走在路上,一辆马车打身边跑过。 宋延年:“大牛等等。” 李大牛连忙拉停了马车,“大人,怎么了?” 宋延年:“我看到了一位好友,你先出城,我随后跟上。” 李大牛:“行!” 宋延年一个撑手纵身跃下马车,李大牛赶着车马一路往前。 待马车不见了踪影,宋延年这才收回目光,站在原地,他回身看向往这边走来的青年,笑道。 “陈兄。” …… 陈荣枫抬头,就见到前方七叶树下的宋延年。 今日天气晴好,天空蓝得耀眼明媚,飘云如白纱细雾般,轻柔的妆点着那一片明蓝的天空。 阳光透过七叶树手掌似的复叶,细细密密的落在那人身上,明明寐寐中,一身月白色宽袍的少年郎犹如画中走出的神仙人物。 陈荣枫惊喜:“宋兄!” 宋延年笑了笑:“陈兄,事情都还顺利吗?” 陈荣枫连连点头,“顺利顺利。” “这事还要多谢你了,唉,多亏了你,不然我姥爷和我娘一定死不瞑目,我这个傻瓜,这么多年一直还对我爹抱有希望……” “想来也是这样,他们失望了,这才不来看我一眼吧。” 说到后头,他有几分惆怅。 宋延年安慰道:“不是这样的,逝者已矣,亡者不牵挂人间,也是一种福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