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膳食的朱氏身上。 “什么破地方!床板又硬,屋子还漏风,睡得我浑身发疼,快快,咱们快些去族老那儿将手续做了,早点做完,早点回谢家厝去。” 朱氏摸了摸脸上的红肿,拽紧了手中的漏勺,迟疑道。 “现,现在吗?” 谢盛强没好气:“不是现在,你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老子陪你来一趟大舍村已经很好了。” 他环顾了这小院子一眼,鼻腔里出气。 “要我说,你娘家这小破屋有啥好要的,除了一堆烂木头,其他什么也没有!” 亏了亏了,都不够他这几天的工钱! 不过,想到这几日认识的美娇娘,想想那红艳艳的嘴唇,还有那柔媚无骨的小手……谢盛强摸了摸下巴,贱贱的笑了下。 “快去快去,一天到晚磨磨蹭蹭的,娶你回来作甚,连个男娃娃都不会生。” 视线转到朱氏身上,谢盛强的眼里是明晃晃的嫌弃。 人老珠黄,呆! …… 用过膳后,朱氏顶着一脸的红肿跟在谢盛强身后,一起去族老那儿。 罗嫂子一看到她,立马将她往旁边拉了拉。 “哎,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她偷觑了谢盛强一眼,小声道,“你家那口子打你了?” 朱氏又羞又囧,连连否认。 “没,没有的事。” 罗嫂子看着她不说话,良久叹息了一声,“回去后记得拿冷水敷敷,这肿消得快。” “哎!”应下后,朱氏便是长久的沉默不语。 罗嫂子痛惜:“你这样,让你奶奶看了该多心痛……” 朱氏难以控制的鼻头一酸,浅浅的眼窝里有泪花涌出。 她奶奶只有她爹一个儿子,而他爹也只有她一个闺女,小时候爹老是说香火断在她这里,反而是奶奶叹着气将她护在身后…… 罗嫂子看了一眼院子外头的谢嘉倩,恨铁不成钢。 “你自己也该立起身子板一些,你是给人家做正头娘子的……瞧你那闺女养得这么小只,自己也憔悴,你才几岁啊……谢家是不给你们饭吃吗?” 朱氏一脸愁苦,半晌才道:“大嫂子,你不懂……家里吃穿嚼用,哪个不是相公在外头扒拉回来的,我,我什么都没干……” 话还未说完,罗嫂子便出言打断了。 “瞎说什么,你这丫头,几年没见,怎么骨子里的气都没了,汉子养家,婆娘操持家务……你怎么能说什么都没干?” “嗐,你可气死人了。” “我和你说啊,要是在谢家实在过不下去了,咱们就回来!” 朱氏瞪大眼睛,“回来?” 罗嫂子点头,“恩,反正你有手也有脚,现在,你们老朱家的房子也能拿回去,到时有地方住,还怕养不活一个小囡?” 朱氏摇头,“不不,我不行的。”她想到自己的房子有些意动,随即又被现实浇熄了火苗,沮丧道。 “我赚不来钱。” “嗐,这个你不用愁!”罗嫂子眉开眼笑,“你这次回善昌,没有发觉咱们这里,有什么地方变了吗?” 朱氏点了下头,迟疑道,“大家好像更富裕了。” 都说银子是人的胆,一个人有没有银子,最能从他的精神风貌上看出来。 善昌县的乡亲们,近来脸上大多带着笑。 朱氏瞥了一眼旁边的罗嫂子。 就连罗嫂子,也没有了以前尖酸计较的模样,大抵是人有钱了,也就宽容了许多吧。 罗嫂子一脸喜色:“是勒!我和你说啊,这得多亏了咱们的县令宋大人。” “你这次能回来拿房子,也多亏了他,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咱们善昌地界,那是绝对不会有人敢吃绝户了。” 接着,朱氏便听着罗嫂子唠叨,大多数说的是县令大人的事……就连他们村子的香儿妹子,也是因为县令大人才能够申冤,不至于化为厉鬼,害人害己。 “城里的织布庄以及种桑养蚕都招人,只要勤快,每个月能有好几两银子的收入呢,不比他们男人差!” 朱氏的眼睛越来越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