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打死我算了!” 赵中财面上的怒气更胜,手中动作也不停。 “欸,你还有理了不成,你知道方才有多危险吗?我是你老子,我还打不得你了?” 宋延年看了一眼,侧头吩咐随行的张武侯去拿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他甩了甩手中的麻绳,麻绳顿时如灵活的长蛇一般钻入水中,将沉在下头的木船捆了个扎实。 宋延年看了看周围,已经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看来。 他顿了顿,将手中的麻绳递给李大牛,言简意赅道。 “将它拉上来。” 说完,转头看向赵中财父子。 这赵龙奇也是个反骨的,他爹的大手打得他哇哇乱叫,偏偏又桀骜的在那倔嘴。 “偏心,偏心,你就是偏心。” “难怪人家都说了,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就是我的后爹!” 赵中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臭小子,我和你说几次了,那是你的亲娘,你到底在外头听了啥回来,整天胡咧咧的,前几个月你给你娘瞎吃东西,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还说什么孝敬老娘,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大人。”李大牛几人已经将船只翻了过来了,张谷安也拿了两套衣服过来,一大一小,虽然尺寸不是很合身,倒也是凑合。 “大哥,春日凉寒,还是先将湿衣裳换一换吧。”宋延年将衣裳递了过去。 “多谢多谢,多谢公子了。”赵中财连连感激。 都是几个大男人,倒也是不拘谨,他拿过衣裳在大榕树后换好,侧头催促家里的小子赵龙奇。 声音瓮声瓮气的,显然还有余怒。 “快穿快穿,省得回头还要老子掏钱给你看病!” “哼!我就要让你掏钱!” 听了这话,原先要换衣裳的赵龙奇反而是慢手慢脚了。 赵中财气得仰倒。 …… 待看到自家的船只也被翻上河面,赵中财更加感激了,对着宋延年又是一顿谢。 宋延年:“老哥客气了。” 他的目光看向少了大半船淤泥的船,有些惋惜道。 “就是可惜了那船淤泥,老哥是用来肥田的吧。” 赵中财点头,“是是,想不到公子也懂我们农人的这些弯弯道道,这淤泥确实是用来肥田的。” 河底的泥肥,春日肥田正好。 今日清晨潮落,他早早就带着家中的臭小子出船,潮落的时候挖上一船的淤泥,潮涨时再顺水浮船,然后摇撸归来。 赵中财可惜的摇头,“今早这一通忙活,算是白搭了。” 说完这话,他又瞪了一眼旁边的赵龙奇,眼里有着凶光,显然要不是有外人在,这赵龙奇又得挨一顿揍了。 宋延年点头。 他又问了问赵中财往年的收成和今年的良种,两人倒也是相谈甚欢。 赵中财紧张得直搓手,眼里有着兴奋和忐忑。 这就是他们知州大人啊! 乖乖,这般年轻,还这般亲切! “叨唠大哥了。”宋延年冲他笑了笑,又交代了几句,转身招呼王昌平,准备离开了。 …… “求大人做主啊!” 突然地,赵龙奇猛地跪了下来,他的膝盖磕在地上,发出瓷实的一声响。 宋延年回头看去,温声道。 “怎么了?” 赵中财气怒的上前拍了他两下肩膀。 “臭崽子,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赵龙奇才不怕他爹的手,当下便对宋延年磕了下头,脆声道。 “大人,我要大义灭亲!” “我要状告他。”赵龙奇指着旁边的赵中财,大声道。 宋延年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他老爹赵中财那是又气又怒,还有几分无奈。m.dXsZxedU.COM